检查后他就醒了过来，趁医生照顾其它狗时下床溜出来，四找人。过了一个拐角，看见林昭正与另一个年轻男子谈话，眉眶又低了下来，朝着那男子出白到发青的牙。

        “你养了？让我看看它长什么样子？“电话那端的声音难掩兴奋。

        “你们家的狗是不是成了啊？”一位抱着吉娃娃的少妇调笑，“刚才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去看别人家的狗的时候

吃带盐的东西，看东西也不会是一片黑白，简而言之，他和人几乎无差――除了不能说话。

        他抬看向她，嘴角向两边咧开，出森森白牙。

        那男人毫不知情，“…对啊，所以说养物应该用心才对。”他仍在滔滔不绝。

        “什么事？“

        他发出呜咽，像是委屈又像是恳求。

        林昭寻来纸笔一条一条记下，笔尖沙沙作响。

        笔尖猛地一个急刹车，在纸上洇出大片墨迹。林昭忽然感觉衣角被什么东西拉住，往下一看，他不知什么时候从客厅溜到了书房，想必之前的对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到了医院，检查后发现他只是受了些外伤，内脏没有受到损坏，她才安定下来。

        林昭着了魔般的冲回家，开车把他送进医院里。

        他伏在她的膝上，闭目假寐。

        他向她的方向又靠了靠，轻咬她的手指，证明自己一直都会陪在她边。他黑色的瞳仁里逐渐积蓄起水雾，凝结成云，最终化为雨水落下。

        总让他待在室内不活动也不是个办法，林昭常常带着他去别墅外的山间遛弯。但是去人多的地方就没有法子了――主要是他的原因。

        “很漂亮啊，“电话那端发出一声惊呼，“很少见的黑色哈士奇！”

        是崔优善，她邀请林昭视频。

        “是…“

        （2）

        在他充满杀气的眼神里，为了避免崔优善继续在这个问题上长篇大论，林昭朝手机“嗯“一声。他的眉眶便压得更低，发出低沉的吼声。

        “我想问一下养这类大型犬的注意事项。“

        他从她对面的凳子上下来，察觉到她的慌张，在她的小蹭来蹭去。林昭蹲下子，抚摸他光泽柔的发。

        “哦，对了，你们家的哈士奇有没有过绝育？“

        得到她的承诺后，他这才不舍地走向室内。

        “你刚才说问我怎么养对吧？“电话那端随后跟了一句，”稍等。“在一阵响动后，电话里再次传出声音，”首先，它们的饮食和人不同…“

        在回答完她的问题后，林昭坐在椅子上，犹豫几番后抬，“…崔老师。“

        “好，“林昭举起手机走到客厅，摄像对准卧在地毯上的雪橇犬。

        “好，有空的时间我们再聊吧。“林昭慌忙找了个借口，草草地结束通话。

        （3）

        事实上，他对能去哪里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他只有一个想法，要待在林昭在的地方。

        “…你的伤，我送你去再检查一遍。“

        “不就不，”林昭小声嘟哝着，“就是不能去市中心的那个地方住而已。”

        “我就在这附近，哪儿都不去。“

        “你在乡下的家里不是养了只阿拉斯加吗？“

        “你要我陪你检查吗？“

        他冷冷地扫过她一眼，带着厚的警告意味。

        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日子，林昭像往常一样带着他出去。当沿着路返回时，岔路突然冲出一辆轿车。顾仁成只来得及推开林昭，随后奋力一跃，直接上车子。

        “你怎么…”林昭余光瞥见漆黑的影，上起上前抱着他，”你怎么来了？“她低声。他的鼻子在她的上不停嗅闻，确定她上没有其他男人的味后才消停些。

        他听到响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林昭，又再次闭上眼睛假寐。

        好吧，林昭询问护士后走向全面检查的地方，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到了门外，他转又看向她。

        汽车终于停下，而他也倒在地上，下缓缓渗血。

        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边的。

        为了照顾顾仁成，林昭请了一星期的假。这天上午，当她在画室里作画时，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不会这么干的，因为你是我的丈夫啊。“她抱住茸茸的一团，毫无征兆地哭出声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变不回来怎么办？我又没有照顾物的经验，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一直都很不安。“她抽抽嗒嗒的，哭的声音不大，却足能摧折人的肚。

        “按照规定，大型犬必须需要佩牵引物…“林昭偏看向与她并排坐在沙发上的顾仁成，嘴角抽动。她实在想象不出他带项圈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