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仿佛晴天霹雳,左殿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他五指紧紧抓住桌沿,指节用力到骨头凸出发白。
好半晌,才哑声挤了句:“为什么要迁?”
薄暖阳浅笑,低头轻轻地摸了摸小腹:“我怀孕了。”
“......”
她抬头,像是看不到男人的脸色,好声好气把话说完:“要给宝宝办证件呢。”
左殿整个人已经完全石化。
他搞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脑中仿佛有几百个问题,理也理不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久到餐厅的客人都快走光。
仿佛是勉强才回过神,左殿抿紧了唇,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嗓音也哑到极致:“怎么不早跟我说?”
“......”薄暖阳顿了顿,桃花眼清澈又通透,“才两个月,刚发现。”
“......”
两个月?
左殿脑袋像被重物砸过,又痛又茫然。
他跟薄暖阳的最后一次是她例假刚结束,在七月底,若是那时候有的,到现在,已经满三个月了。
而她说的是,两个月。
不是他的。
宝宝不是他的。
心脏像被利刃贯穿,左殿痛的弯起腰,嘴巴里有铁锈味弥漫。
注意到他反常的模样,薄暖阳也慌了:“大左,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忽然。
左殿抓着她的手,狠狠拽到怀里,他掐着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怒火挟着伤痛摧毁了他的理智,仿佛只能靠着这个吻来感受,她还是爱他的。
不停地吞咽。
薄暖阳小腹又开始不舒服,男人力气极大,她呜咽出声,用力推他。
好半晌,她终于挣脱,连忙退后两步,手也护在小腹。
男人双眼猩红,喘着粗气:“他也这样亲过你吗?”
“......”薄暖阳抿唇,有点后悔答应顾常庸的这个方法,她怯生生地后退,“你冷静点。”
左殿视线落到她捂着小腹的手上,随后又上移,定在她被咬破了一角的唇上。
他伸手,指节在颤抖:“痛不痛?”
薄暖阳条件反射地后退,他现在像个崩溃的野兽,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浮动。
似乎被她的反应刺到,男人瞳孔缩了缩,手掌慢慢收了回去。
“别怕,”左殿垂眼,用气声说,“是我不好,你有宝宝了,不能受惊吓。”
“......”
包厢内安静至极,看着男人高高大大地站在那里,背脊也不如往日笔直,薄暖阳抿紧了唇,险些控制不住落泪,她一步步上前,伸手圈住他的腰,依恋地埋进他怀里。
男人身体猛地僵住。
他闭着眼,手掌抵住她的脑袋,压在自己胸膛上。
半晌,薄暖阳仰起脸,两人视线相撞。
她嘴角挤出丝弧度:“明天我们去把证办了,好吗?”
“......”左殿别过脸,困难地呼吸,过了许久,才嘶哑应,“明天没空。”
“......”
沉默。
薄暖阳无奈,他不愿意跟自己和好,也不愿意放过自己,每次跟他谈,都是沉默。
她心一横,又说:“那后天......”
“后天也没空,”没听完,左殿硬邦邦地接道,像是在恐惧什么,他松了手,“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也不等她的回应,也不问她住哪里,急匆匆地离开。
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薄暖阳气到想把水杯砸了。
没多久,顾常庸走了进来,他沉声问:“吵起来了?”
“哥,”薄暖阳坐在椅子上,没精打采地问,“他不会有事吧?”
顾常庸拍拍她脑袋,安抚道:“不会的,长痛不如短痛,不下狠药,怎么除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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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市酒吧。
角落的卡座里,三个大男人目瞪口呆,宁涛手里的杯子都砸到桌上,滴落一地的酒水:“操,我妹怀孕了?”
“你挺厉害啊,”宋仁兴嘴巴大的能塞颗鸡蛋,“一边跟人家离婚,一边让人家怀孕。”
鲁能喃喃自语:“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