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K伸伸懒腰,浑上下的伤便开始发作:「……他妈的,上好痛。」
J忽地把手里的纸鹤扔进火堆里。
「嗯……?」K不解地看看他,又看看纸鹤。眨眼功夫那只纸鹤就成了灰,和树枝烧剩下的渣滓混到一起。
「看,」J说,「火烈鸟。」
「…………」
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笑。K无言地怔了几秒,接着诡异地笑出声。
他一笑,腹的伤就痛;但他仍停不住,捂着腰蜷缩笑。
J跟着笑,笑上一阵后才说:「你去小岛干什么。」
「复仇。」K好不容易收住,干咳了声。
他以为J肯定会问「复什么仇」,或者「又要别人跟你一起打手枪了吗」。但J什么都没问。
在片刻沉默后,J说:
「带我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太寂寞了。」
J在海岸边偷袭了两个对着海解手的帮工,扒了两灰色的工装下来。K不情不愿地换上,把他心爱的风衣埋在了沙滩,像给自己了个衣冠冢。
「这多不吉利啊。」J一边系带一边,「还不如送给乞丐。」
「不给。」K说。
K的长靴和工装搭起来怪怪的,但他怎么也不愿意穿别人的鞋,更何况他靴子里还藏了刀,两把。
工装也有好,譬如口袋很多。前的袋子分成了三格,K刚刚好把他的麻叶和药片一样样了进去。J问了句:「我都没见你抽叶子。」
K说:「睡不着的时候才抽一点。」
「那Mo呢?」J说,「你居然嗑药,我都不磕。Mo好玩吗,磕了会怎么样?想爱?」
K斜眼瞥他:「试试?」
J疯狂摇:「不试。……我怕我磕大了会路边的狗。」
K很吃惊,眼神都变了:「你……」「我没过!」
只要不是罪犯,就能正常地搭乘客船出海;但现在西原的码到都有ST的人把守,他们无法脸买票。
J没有说笑,他确实知怎么偷渡,还熟练得令人发指。他带着K在离码一百米左右的隐蔽地带第三次海;K完全不挣扎了,就连撞进他嘴里的咸水他都开始习惯。他们潜伏着绕到了某艘货船附近,J确认过行程方向后,先把淹得半死的K推上了船尾,自己再上去。
船尾有个用来检查设施的小台,连着底舱的舱门。「嘘――」J说,「等开船再进去。」
K躺在那里像死狗气,动也不动地冷眼看J。
这场逃亡很顺利。货船偷偷带人走是暗默的传统,船主也不在乎这些人是跟着货上来的,还是偷偷游上来的,只要交人费,就能在不见天日的底舱里安然度过这趟行程。但J没有钱,人费是K出的。
「我买了很多罐,不然我们吃什么,对吧。」J这么解释着,拍了拍沉甸甸的口袋。
这话也没错,从西原到小岛的货船要开十五天,偷渡客当然不能指望和水手们一起用餐。
K匆忙抓出来的钱,就这么花光了。
狭窄的底舱里摆着很多高大的笼子,大约以前用运送大型动物,或者人。但现在改成了铺满稻草木屑的通铺,笼子里算下铺,笼子上算上铺。没人想睡下铺――底舱里阴暗,下铺不知藏着多少蛇虫鼠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