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醒了?」J说,「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
J朝他抱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腰;K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带着坠了下去:「――」
「我走那边看有没有地方爬下去……」K话音未落,就被J扣住了手腕。J挑挑眉,冲他坏笑:「Kiki――」
K抬了抬左,示意长靴里的刀:「走窗?」
J坐在他旁边很近的地方,天色已经黑下来,火光映亮J的婊子脸,轮廓比K印象中的柔和。再往另一边看,能看到晾着的衣服,正随海风微微晃;K看见自己的风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穿着棉麻的衬衣。是他的,都已经干了。
「哦,那我上去了。」K说着,双手扣住窗框,一撑一爬,毫不费劲地钻出窗口,本就用不上J给他垫脚。
K越想越气。
「你这刀……」J说,「好结实。」
没有任何缘由的,K对「又被迫海」这件事的怒火,忽然熄灭了。
J嗤笑出声。
太可爱了。又聪明又漂亮,还很会叫床,不愧是Kiki。J在心里给他鼓了鼓掌。
他下铺着松厚实的树叶,J仿佛没察觉到他醒了,垂着自顾自地在干着什么。
「要是他们抓到我们之后搜,把这刀搜走了呢?」
可很快K就察知自己猜错了。J裁出一张小小的方形,骨节分明的手灵巧地动着,将报纸对折又展开,再这样折一下,那样折一下……J的动作不快,像利用这在打发时间;几分钟后,一只小巧的纸鹤出现在J的掌心。
来回的梦又一遍,他缓了许久才将脑子清空,接着开始回忆失去意识前的事。天杀的J。坠下楼的时候,他觉得这次是真的死定了;砸进海里的瞬间,剧烈的疼痛直接把他拍晕了过去。
他没有动弹,只转了转眼珠,然后便看见了J。
K仔细地看,良久才看出来,J正在撕不知哪里捡来的报纸。――算他聪明,找点报纸把他风衣里的麻叶卷一卷,能解解烟瘾。
但K才出去,J便听到一声短促的惊呼。他立刻跟了上去。
「黑钢的。」
「因为没人会搜男人的裆。」K说。
「我很倒霉。」K脸色更难看了。
树枝烧得劈啪作响,远有海浪声一波接一波,拍出奇异的节奏。K掀开眼,跃动的火光随即映入他的眼。
「干,天才。」
他们那叫窗,可实际上那是个用栅栏封死的通风口,高过他们俩的。J点点,K说:「你蹲着,我上去。」
「脚底。」K从他上下来,忽地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底牌说了出去,又补充,「但我不会告诉你是左脚还是右脚。」
窗外风大得离谱,得K衣摆乱飞,猎猎作响。墙面上只有条可容纳单脚的檐,他们俩一并站着,往下面看――少说得有五米高。J笑起来:「呀,我真是走运啊。」
「啊。」
K双手扣住栅栏猛地一拉,顿时飘开大片灰尘:「我还有一把。」「藏在哪儿?」
ST的绿帽BOSS相当懂生活,别墅修在海岸边的断崖上,他们的脚下是波涛汹涌的海。K咽了咽口水,又说:「我不会游泳。」
「弄啊,不会吗,打手枪不会吗,你看你妈,学着你妈这样,摸你的小鸡巴……你妈的,摇什么意思?嗯?找抽呢贱种?」
「我知。」
地方?」
海浪高高卷起,欢庆又一场浪漫殉情。
「嗯?」J疑问,「你先踩我上去啊,我比你高一点,爬上去很轻松。」
――别打了,上就出来,上。
K没工夫他在想什么,自顾自地拆掉,匆匆检查过弹夹后,把手枪丢给了J:「会用吧?只有四发子弹,别乱开。」
J拎起纸鹤的尾巴,翻来覆去地看。
J不说话的时候,算赏心悦目。他的眉眼很标致,有些女人气;那双桃花眼像现在这样半阖着时,略略带些寂寥的味。K眨眨眼,终于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火堆。
K冷着脸在他边蹲下:「喏。」
「你不正着吗哈哈……都没长出来,懂什么啊……喂,别把人打死了!」
那把枪着实袖珍,和玩似的,K藏的位置绝佳,就连他刚才都没感觉到。K甚至还以防万一地给枪裹了层塑胶,也就是说那时在海岸,K若真起了杀心,随时都能干掉他。
J没再逗趣――他们都不确定什么时候那几个肌肉猛男会再次光临,能早一点出去都好。他蹲在窗边,K踩上他的肩膀,尖刀又派上了用场。K将刀插进里,发狠一撬,再撬,接连几下后,固定栅栏的螺丝终于松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