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小海在那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声。
“你在哪?”
这次轮到石越问他了。
“我谁都没说。”在一阵杂音中的沉默里,小海的声音小得不真实,好像在一个风很大的地方,但现在是夏天,没有雷雨,没有那么大的风。
每天都是从未有过的灿烂,让人以为风一直不会来。
“他在找我,但是没什么可留的。”
石越感觉自己上的短发地扎在脑袋上,刺进里,他冒着汗,每个神经都在不安,不自觉地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你他妈在哪啊?”
布置茶水的礼仪小姐被他吓到,陆续有其他客人和嘉宾进来,她们不知石越这里怎么回事,有的面面相觑,有的赶紧去迎新来宾。
石越顾不上别人的目光,几乎想奔出去的时候,电话那好像被他震慑得有些愣:“我没有想不开傻事,只是说那个地方,那段关系,没什么可留的。”
让人脱力又跟着茫然的一句话,石越拉了下领带,一下子又重重坐回椅子里。
他现在知了,知对付游山和乔霓来说,有什么比今天更大的事了,小海不告而别,对付游山来说是大事,付游山跟着去追,对乔霓来说是大事。
这三个人散了,他这个固有角色突然成了被留在原地的唯一一个。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需要的是房子和钱,后来才发现自己需要的是正常的关系,家庭关系、恋人关系。”
石越在想自己这个角色存在的意义,是不是就是倾听小海,知他的过去,却不能挽救,知他的心愿,却不能实现。
没有人比爱不到的人更能给石越挫折感,他将胳膊搭在渗汗的额上,中央空调的风不断从各个方向涌像他,像看不见的海。
“我以为自己牺牲之后就能看到开花结果,但是外婆去世了,再回过看,好像一切只是屎里生蛆。”
“好恶心。”
“我有一段时间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石越知才说,恶心又无力。
那的杂音消失时,这又开始喧闹起来,场馆的人越来越多,副馆长在一旁犹豫着,对着在嘉宾席上仰靠椅背的石越不知所措。
“所以更谢谢你。”小海像松了一口气。
石越咬住自己的嘴,他在这一瞬间想到的全是废话,他想再问一千遍一万遍“你在哪”,但那又辜负了这句谢谢。
“我在路上了。”
石越觉得自己的感官在过于自制的肢和情绪里有一些退化,他听到场馆不远有人叫他“小石总”,但是他没法将从额搭到眼睛的手臂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