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识到院里的其他角落都很安静。他刚刚的注意力全放在那意大利人上，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特斯和森从桌后出来，举止踌躇。

        “我们得清理多少血啊?”特斯问，整了整自己的西装。

        斯隆转向他，目光锐利。“你该庆幸不用清理自己的血。”语气平静，话里却藏着刻薄。不等康奈揣度他这话的意思，斯隆已经越过他，和特斯近距离正面对上了。“你让我的物和一个持枪的意大利人对峙，告诉我，特斯，我有什么理由不在你的脖子上开一口？我的帮派里可容不下懦夫。”

        康奈冲上前，挤在特斯和斯隆中间，安抚地摸了摸斯隆的口：“嘿，没关系，是我自己选择跟那家伙刚。”

        斯隆看着他，脸色变得柔和。“宝贝，我知，但那并不可取。你是我的人，这意味着我的手下”――他的目光转向特斯――“我的所有下属，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你。”

        一种陌生的兴奋让康奈的指尖变得酥麻。他握紧没有持枪的那只手，不让自己去碰斯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他说，话里却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带有恶意。

        斯隆发出一声愉悦的笑，碰了碰康奈的脖子：“宝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但只要你在我的羽翼下，你就不需要亲自动手。你的项圈呢?”

        森举起那项圈，康奈都没注意到他拿着：“在这儿。”

        斯隆从他手里接过:　“宝贝，转。”

        康奈听话照，转背对斯隆，好让这黑老大把项圈再套上他的脖子。直到熟悉的重量落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肤原先有多赤。一种平静的感觉扩散至全，他的四肢跟着放松下来，裹挟着肾上素的血也排离了内。他现在安全了。

        斯隆又把他掰过来，低看着他笑:　“好了，这样好多了。”

        “那些意大利人是哪个帮派的?”康奈问，瞥了一眼脚边的尸。这个人还算走运。他在想斯隆会对那些还活着的意大利人什么。

        “不是福列罗的人。”斯隆蹲下，伸手探进那死人的夹克，掏出里的钱包，打开，从一堆卡片里翻出来他的驾照，“嗯，这名字不太熟。不过福利罗的人已经保证过，福利罗没有参与这件事。”

        “你信他?”康奈手掌贴上自己的脸，有些吃痛。虽然这比不上他当初从树上掉下来摔断胳膊那么疼，但依然是痛得要命。他直觉接下来几天只会越来越痛。

        “福利罗不算蠢。他和我父亲过一个交易，他会遵守的。毕竟他已经折损了太多人手，还差点儿被自己的手下谋害，不至于再任何危及自地位的事。”斯隆起走向康奈，伸手用大拇指轻抚他淤青的脸颊，“宝贝，他们会后悔这么对你的。我向你保证。”

        康奈毫不怀疑斯隆话里的真实。他很期待。“或许我也能参一脚，要他们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