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给彼此打气似的挽着彼此的手臂。银白色长发一直披散到小,紫罗兰色的秀丽眼眸中似乎了泪水,眼尾散发着可怜的红晕,脸也有些发红,在病号服外边的四肢肤素白得像是终年不化的冰雪。
安托斯冷眼瞧着这些少年,目光逡巡过他们虽然还有些稚、但已经隐约能窥见日后风华的致面孔,那些跟自己、跟朝夕相的同伴们相似得可怕,几乎像是用同一副模子刻出来的面孔,脸色阴沉沉的,半晌都没有出声。
少年们被他毒蛇一样的眼神盯得脸色发白,单薄的板都有点摇摇坠,中间那个气质尤其柔弱可怜的少年已经控制不住地抽泣了一声。多诺夫中校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劝了几句,又焦急地去向始终一言不发的青年交涉:“阁下,请您相信我们绝无恶意,那份协议仍然生效,联盟政存在期间,索……那位中尉的所有权利都属于您以及您的兄弟。可是,您应当看得很清楚,这些孩子——”
她让开一步,把几个不安地相继往自己后躲去的少年们推到前面去,试图唤起安托斯的一点怜悯之情:“这些孩子,他们也是您的兄弟。他们快要长大了,‘基因暴乱’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我们对此无计可施,他们需要的是亲眷与伴侣的帮助……”
“……海。”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多诺夫中校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低看向刚才出声的那位少年:“萨杨沙?你说了什么吗?”
“在……海里。”
名为萨杨沙的少年似乎有着某种语言障碍,简单的几个单词说得十分费力,只有一个“海”吐字格外清晰,没人会理解错他的意思。
安托斯突然冷笑了一声。
——来自深渊之下的,海底深的“呼唤”。那是无法用任何现有科技手段进行有效阻隔的、源于基因层面的引,何况是他们这些本来就备致命的基因缺陷、亟待修补的混血种。
自从深渊一方单方面解除信息屏障之后,所有的样本都难以避免地受到那些同源基因组的影响,连最基本的认知教育都无法顺利进行,生物自救的本能令他们近乎执拗地渴望回应那些可怕的“呼唤”,可那绝不是救赎。
一旦真正靠近的话,靠近那些打心眼里厌恶着混血杂种的异形生物……
多诺夫中校打了个寒颤。
注意到对面青年的神色在肉眼可见地变得不耐烦,她只得放弃了以同胞情谊打动对方的企图,苦笑着说:“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批了。主席在国会上宣布‘波冬’计划永远也不可能重启,所有的实验数据都已经销毁,培养皿也被送到后方的科技工厂进行集中理……只是,在理胚胎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分胚胎自主激活了。”女人的表情十分无奈,“您想必也能理解,这些孩子对我们来说究竟有多珍贵,科学院那边首先就坚决反对把已经备生物活的样本销毁,主席是着近联盟三分之一选票的压力一力否决了对方提出的继续实验的议案,作为让步,我们也无权置样本,如果想继续保留他们,就只能将他们送到这里,由亲眷照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