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瑜:“……”
拥抱,或是一把穿膛利剑,白驹过隙,期待被一点一点磨灭,他也没等到想见的人。
君戎沏了一壶热茶,正在赏雪,热腾腾的白雾化为水珠凝结在他的眼睫上,他饮下一口,抬眸的时候珠子就被抖落下去。
人间十二月,白云峰万籁俱寂。
第二年临水城办了个宴席,随机挑选了几十个魔进入殿给城主表演解闷,魔们天天杀人放火哪有什么才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只有一个女魔逃过一劫,不知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她神情恍惚惊魂未定,抖了好半天才说自己只会舞剑,城主没喊停她也不敢休息,绞尽脑汁在那挥了三天,贺伽看到城主闭目后才说够了,她就这样莫名其妙逃出生天。
贺瑜叹气:“这也不是办法啊,不如给城主找几个姑娘吧,就找个子高、子冷、长得和江尤寒相似的怎么样?”
第三年谢长羿带兵攻打南域,想着去人界前将魔族统一,他一踏入南域边境,临水城上空百盏灯笼瞬间停止摇晃,在天上发出耀眼的红光,红光从临水城上方向四周扩散,筑起铜墙铁,将南域罩在其中,谢长羿用了各种手段都没办法打破,只能阴沉着脸带人回去。
君戎在她旁轻声:“该醒了,他很想你。”
城主府内。
过了今日,就是十年。
刺眼的
还不等贺瑜出激动的神色,他又冷笑:“到时候你的死状也会很特别。”
贺伽:“……你这个想法还特别的。”
贺伽在夜里路过房门时听过无数次呓语,翻来覆去喊的还是那两个字,他按着额:“你把房子拆了,他就能把你拆了,这不是才过了九年吗?等到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就不信他还走不出来。”
江尤寒一无所知,她的脸色在水般磅礴的灵息滋补下渐渐好了起来,腔内重新长出的血肉也开始缓缓地沉稳地动。
贺瑜简直是踮着脚走路,生怕弄出点动静吵到他们家城主,前几年池疏还会问兄弟两人‘师姐是不是不要我了’,后面日子久了,他也不问了,越来越沉默寡言,在卧室里一待就是好几天。
第四年,第五年……魔界动不安,谢长羿认定了池疏和偷袭苍山的人就在南域,况且南域还是块肉,怎么也得狠狠咬一口,他知临水城城主这个人物,但是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以为不过是个修为较高的魔自立为王,没想到对方那把剑出鞘的时候连天也随之昏暗扭曲。
那一战打得天翻地覆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到好,各自回家休养生息。
他在江尤寒上支起一把大伞,淌的灵气绕着伞在她旁嬉戏,他:“别闹了。”
灵气便乖乖地修补她的神魂,这一裂足足花费了近十年才合,期间还要和她识海里蠢蠢动的煞气抗衡,她一虚弱,煞气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来抢占躯,要不是君戎及时发现都被它得逞了,实在是惊险。
……
夜里,遍燃灯烛通宵不灭,守岁的人们笑着闹着,在噼里啪啦的响声中迎接新年。
天。
他厉声喝:“我来会会你!”
怎么可能!
这十年间发生了许多事,明盛宗掌门师从佑与其侣被爆出惊天丑闻、无尽深渊封印震、极南之地上空突现黑……
君戎撑伞为江尤寒挡下第一雷劫,惊怒交加,从合期初阶突破到中阶,明明只是小境界,怎么会招来雷劫!
他望向咆哮奔腾的雷霆中央,瀑布一般的暴雨倾泻下来,他的眼睛却一眨不眨,隐约间看到一只充满恶意的竖瞳。
沉霄宗所有还未入眠的弟子都感受到了一阵惊人的地动,黑压压阴沉沉的乌云中时不时炸起震耳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威势之大,让人心生恐惧。
风暴似乎要把天地轰碎,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闪电一次接着一次,威压成倍增长,化作浑带火的巨龙划破长空,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劈成两半。
踏着像鞭子一样狠狠抽打下来的雷电朝劫云冲去。
那间卧室是他很久之前按照贺伽给他的图纸弄出的第二个静心庭,里面的装饰摆设都与弄云上的相差无几,他怕池疏睹物思人,问过他哥要不要把房间拆了重新造。
这是……劫云。
第一年年末,北域苍山被夷为平地,苍山是划分南北域的要,谢长羿派重兵把守,没想到一夜之间就灰飞烟灭,大地震颤,爆炸声隔着万里都能听到,炼狱般的烈火烧了整整七天七夜,被冲天火光引的魔兽汇成兽从缺口进入北域,谢长羿大发雷霆,发誓抓住人后必将其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