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汹涌的水般将他淹没,他是说书人,用吃饭的,剥夺了他的声音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爬起来跪在地上‘嘭嘭’磕,神情惊恐扭曲张大嘴巴指着自己的。
他还在对着空气求饶,池疏却已经跟着江尤寒把他丢在地上的钱分发给桥下的乞丐了。
池疏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师姐,我把伞落在那个茶馆里了。”
那可是他送给师姐的礼物。
他慌张:“被人拿走就不好了,师姐我先回去找找,你等等我!”
他说完就急匆匆跑了,江尤寒着手里的钱币直起腰望着他的背影。
这说书的年轻人还蜷缩在地上,一脸涕泗横,他着脸上的脏污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找他的表弟帮他把禁言术解了,他又恼又怒,想着之后一定要花钱买几个厉害的侍卫保护着他!
谁知还没站稳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记弯,他发出无声的惨叫摔倒在地上,在疼痛和惊惧中他又重新听到那熟悉的男声。
“禁言五年,师姐也太仁慈了。”
男人的声音轻缓,说出的内容却带着令人骨悚然的恶意:“她救过那么多人,也因此受过很多伤,但她从来不声张,而你……为了这点蝇小利编排她、中伤她,用下三滥的荒唐事污蔑她,那些听客不了解她,若是相信你的一面之词,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她的名声就被你给毁了,虽然她不在意,但是我会很难过很生气,我一生气就控制不了自己,不如……割了你这条吧?”
年轻人霎时惊恐大吼疯狂挣扎,但他已经变成了哑巴,力气也不可能大过一个修士,只能被人像提鸡崽一样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在魂飞魄散痛哭涕中嘴一麻,一凉。
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剧痛,他死死捂住嘴巴,鲜血却像泉一样源源不断涌出指,痛犹如无数只利爪撕扯着他的大脑,让他哀嚎不止,可惜他永远也发不出声音了。
他扑在地上用被血染透的手疯狂摸索寻找,最后在旮旯里摸到了那块脏兮兮的肉。
令人崩溃的痛楚和恍惚席卷过他全,让他止不住惊厥颤抖。
但对他的凌迟还没有结束,黑暗中的男人轻描淡写:“虽然你的嘴不能说了,但你的手还能写。”
地上的人听了吓得屁连都不要了,连带爬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恶魔,但他再快哪能快的过剑,只见一寒芒闪过,他就像被抽走了骨一样在地上。
“不好意思,万一你还能用脚写字就不好了,只能顺便挑断你的脚了。”
他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中听到这么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脚步声渐渐靠近,一只手落在了他。
“师姐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你,发个誓又不会掉块肉,不如让我搜一下吧,免得你骗人,毕竟你说过谎,没有什么可信度呢。”
宛如冰锥重击脑髓,他在痛不生中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