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也知。杜先生的事我们底下人哪里有插手的份？我从他十几岁就照看他，这些年见他荒唐也见多了，要是真能找个人定下来，就算是个男的也认了――可这样来来去去的，算什么事呢？这话也不是没对杜先生说过，他没这个心，别人再怎么劝也难哪。”

“个歉不就好了。从前也不是没吵过，老板不是那么不好相与的人。”

郑清游说：“算了。让他忙吧。”

“先生这几天都去哪儿啦？”

郑清游裹着毯在书房玩游戏。他穿了一双厚厚的羊袜子，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助理从主卧的衣橱里一件件往外拿衣服，他就站在门口看。看了一会走过去帮着小姑娘挑。

两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助理想起这几天里杜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助理小姐拉着行李箱向前走。小区禁止闲杂车辆入内，她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上然后步行过来，还要填一张冗长的访客登记表。走出三五步，年迈的家如鬼魅般从房子另一侧现，冲她了个手势。助理小姐吓了一。

家抬看看远，一轮夕阳正从群山背后缓缓沉下去。

助理小姐微笑。她是按月拿工资的人，对杜霖没有什

郑清游客气地把她送到大门口，颔首微笑说：“有空再来坐。”

“吵架了。”

“杜先生去公司了。”家想了想补充：“守了您一上午，刚刚才走的。您要见他么？我打电话让他回来。”

他指点她说：“这件。”“他喜欢这个颜色。”“这条领带一定要那件衬衣，一起拿走吧。”

他没有问起老板的行踪。助理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谈的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虽说这附近本就没有人。助理小姐以更低的声音回应他：“白天在公司，晚上都去五洲。听说是在那边睡的。”

最后助理小姐又开了话。她清清嗓子，说：“您多劝劝他，不怎么说，只要他能把老板哄开心，我们底下人也好过不少。”

一碗粥下肚，他疲倦地靠在床，眼睛往四看了看，问家：“杜霖呢？”

家环顾四周，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

“肯歉的话今天你也不用跑这一趟了。”

“老杜。”她后退一步，“你吓死我了。”

“他一向那样，你不是不知。都是些不入的小角色罢了。只是脾气比平时还坏些。”助理小姐说完，好奇地眨眨眼睛：“这两位是怎么了？他惹老板不高兴？”

他说：“我笔记本在书房。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她拿不准这里是不是要换下一个住客了。

这一晚杜霖没回湖滨别墅。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傍晚他打发私人助理来，收拾几件衣服带回公司。

“有没有什么……新人？”

这种感觉极其微妙，仿佛他是这里的主人。事实上她认识这座别墅的时间甚至比他还要长些。

助理小姐谨慎地打量这个年轻人，他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如同从事一份重要工作一般，把两件花色相仿的衬衣排在一起，审视片刻后利落地拿出其中一件，把另一件挂回柜子里。

再回去的时候郑清游醒了，家赶紧招呼厨娘送清粥小菜上来。郑清游爱喝鱼片粥，厨娘特地你给他煮了，他捧着碗，一口一口缓慢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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