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我也有好几年不过来了。今天重游故地,还要多谢杜先生款待。”
杜霖淡淡dao:“这么客气zuo什么,以后你想来,报我名字也就是了。”
郑清游面上笑容未减,却是轻轻摇tou。一顿饭勾起他旧日回忆,他撑着tou,略显疲惫地说:“那我们现在来谈正题?杜先生上次提过的事,我回去考虑了,恕我……”
杜霖低笑:“哪件事?我还没开口呢,你急什么。”
他探手抓过郑清游一只手,盯住他手腕上那只表,慢悠悠地开口:“这只表前些年我曾在香港见过,市价三十五万,如今dai它的人却在zuo时薪十五元的餐厅服务生。”
“自食其力是很辛苦的事,清游,难dao你不觉得不甘心?你时时刻刻把它带在shen上,又是想提醒自己记住什么呢?”
郑清游shen形单薄,杜霖握住他手,只觉得腕骨细细似中学生,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他的pi肤光hua冰凉,像一匹上好的绸缎,静静躺在杜霖手心,没有挣扎,也无多余动作。
杜霖继续说:“你手指修长,握笔或者弹琴,想必都好看,用来zuo零碎活计,多么可惜。你跟着我,我会照顾你,你还在念书,不要紧,我可以替你支学费生活费。你只guan读下去,衣食无忧,什么也不用担心。”
他话语恳切,似发自心底,带着赤诚的担忧与惋惜,极ju诱惑力。
不明就里的人听了,只怕真要被他感动。
郑清游平静地看着他。隔了一会儿他垂下眼睛,说:“杜先生,您是大人物,我不敢高攀。”
杜霖说:“没有的事。不guan你信不信,我说这些话,是一片真心。”
郑清游截下他的话:“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真心不真心,杜先生。您看,我家境窘迫,成日要为生计奔波,我们初识,您不了解我xing格――其实我是极难相chu1一个人,并不讨人喜欢。杜先生这样shen家地位,想要人,什么样没有,不必在我这种小人物shen上多费心思。”
杜霖眼神复杂难辨,直直望着他眼睛。郑清游坦然与他对视,目光相接,无动于衷的冷淡。
手上力度一松,是杜霖终于放开,郑清游抽回那只被抓得发麻的手,放在膝tou。
杜霖低声说:“是我莽撞了。我向你dao歉。”
郑清游边活动手腕边说:“没关系。天不早了,如果杜先生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4-
翌日郑清游按时上班,经理一见他就lou出古怪表情,把他拉到僻静角落,yu言又止。
“明日起你不用来了。”经理说。
“什么?”
郑清游反应过来,ba高声音:“我没有过错,你无权解雇我,合约中写得清清楚楚――”
“是,是,这是违约金,”经理递给他一只信封,神色狼狈,“我知dao你委屈,但这是上面意思,你为难我也没用。”
郑清游拿着钱,哭笑不得。
“年纪轻轻一表人材,不愁找不到工作,小伙子别丧气,来来来。”经理像送瘟神一样,半哄半赶将他推出餐厅门口。
郑清游站在ma路边,撕开信封一看,一沓粉红色人民币。
他想起那次杜霖用信封装的丰厚小费,对比眼下境况,心里怄个半死。
他一点都不想联系杜霖,然而不问个究竟是不行的。拨通电话,响三声后接起,郑清游劈tou盖脸扔一堆问题过去:“杜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叫餐厅炒掉我?我z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