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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袁熙的话,也似有似无地萦绕在了她的耳旁。原来,这就是被动里底线后的可怕而冰冷的尧家族长。袁熙当年是否也是被他的这种冷断翻脸而惊骇得不能自已呢?
玉珠是花费了些气力,才接受了自己已经怀孕的这个事实。她更是有些恍然大悟为何自己昏迷醒来后,太尉的态度为何会发生截然的变化。
尧暮野当然能看出她望向自己双眼时的认真与渴望,这小妇人以前气恼了的时候,也嚷嚷着和离,但是那时,大约是赌气的,嚷喊着和离的时候,却是樱微微嘟起,两只大眼妩媚而的望着自己。那时的他只想将她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好好哄劝着。
玉珠对于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可以当机立断,立下决定的。昏迷前的那一巴掌,可以说是打掉了新婚后的种种蜜意,再次提醒了她,尧暮野首先是百年大族的族长,其后才是一个女人的丈夫。
尧暮野紧紧握了握拳,花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压制住了涌到嘴边的咆哮,然后绷着嘴角,却语气和缓地说:“婚姻不是儿戏,岂能说散便散?珠珠……你要当娘亲了。”
可惜他的新妇却觉得这一页简直没有在翻过去的必要,只继续说:“还请太尉大人深思,你我当初的姻缘,实在是结下的略显仓促。太尉大人除了怜惜玉珠外,只怕是还有七分的心有不甘,以至于急于成婚,忽略了种种应当考量的细节。今日这事,也算是症结迸现,玉珠为乡野妇人,实在是难以堪当尧府太尉夫人的重任。愿求休书一份,免去日后太尉大人的为难。”
玉珠此时真是希望能快些取了休书,迅速地逃离开这个男人的边。
可是这便如同过年的节令一般,只有顽劣不长脑子的孩子,才会仗着大人们不出年关不会打骂,而肆意地玩闹闯祸,却忘记了年关已过,大家长们可是会秋后算总账,将几次讨打一并算来,打得鸡掸子横飞。
玉珠并不因为自己有了“免死金牌”而庆幸。与之相反,她实在是觉得这孩儿来的不是时候。哪怕是太尉没有觉察,与她和离后才发现有了孕也好啊。
他知,她是认真的。
虽然艰难了些,但是玉珠自信能将孩儿独自抚养长大。可是现在,就算太尉真的心生悔意,想要休了自己这个蠢的妇人,也会因为她府中的胎嫡子而却步,而且……日后就算真的和离,他会让她带走这个孩儿吗?
玉珠眨了眨眼,似乎是有些没有听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她心知肚明,尧暮野那一巴掌打疼的不光是她的脸,还有她的心。那是一块无暇的美玉突然被雕琢坏了一样的心疼和懊丧。
原来俱是沾染了母凭子贵的荣光罢了。如今坏了孕,倒像是踹起了免死的金牌。
玉珠觉得自己当初在袁熙的面前那些自信得没边儿的话说得太满。有些事情,真是需要亲经历才可亲知。
太尉伸手紧握住了她的柔荑,再次解释:“我们已经有了孩儿了,珠珠,你怀有孕了。”
怀孕是件很玄妙的事情,仿佛无声无息之间,便有一个小小的种儿潜入了自己的腹内绵延生息,从此便顽固地扎下来。
可是现在的她,嘴角轻轻紧抿着,一双美丽的眼中温尽散,尽是求去的坚毅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