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出尘,站在院里淋雨。
赵杀吓了一大tiao,跑过去一看,发现许青涵上上下下已经淋得shi透,浑shen都渗着一gu寒气。
赵杀赶紧把伞往他touding送了送,嘴里叫dao:“许大夫?”
许青涵一动不动,等赵杀连喊几声,这才转过shen,往屋里走去。
赵杀只顾着替他挡雨,肩tou也shi了一片,见状跟了上去,沉声dao:“许大夫,你这是zuo什么?”
许青涵一路走到檐下,被赵杀拉住手腕,总算回过tou来,朝他疏离地笑了一笑:“居然是赵王爷来了,真是稀客。”话音刚落,就把手慢慢抽了回去。
赵杀右眼直tiao,恨不得回到三生树下,看看自己又添了几斤情债,半天才dao:“我来看看你。”
许青涵轻声dao:“我在园里照料药草,也好得很,不劳王爷费心。”
他学的是赵判官几天前的口气,赵杀虽然记得许青涵刚才就踩在一株药苗上出神,药圃里杂草丛生,却不敢戳穿他,怔了怔,才沉下脸dao:“这叫好?真是胡闹!”
许大夫目光幽幽地望着赵杀,神色黯然:“有些事压在心里,简直chuan不过气来,淋着雨才好受一些。王爷见过我这样的怪人吗?”
赵杀在孽镜台前坐了二十年,志趣再离奇的鬼也见过,像许大夫这样,动不动在下雨天淋得一shen浇shi、哭着闹着追赶ma车的男鬼,实在是比比皆是。
想到那些鬼统统是十六七岁、未及加冠的年纪,许大夫却足足要大上一轮,赵杀神情尴尬,咳了几声,才dao:“大概是你、十分难过的缘故。”
许青涵听到这话,却微微点了点tou,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嘲:“我这几日天天淋雨,想见识见识得病的滋味,老天却连这点心愿也不叫我如愿。”
他这般症状的鬼,赵杀也见过不少,比喜欢淋雨的还要年少,都是些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赵杀犹豫半天,才试探着说:“你一shen的水,先换shen衣服吧。”
许青涵低声笑问:“这世上谁会在乎我的死活?”
赵杀几乎要报上自己的大名,但此事关乎颜面,想了半天,也只是han糊劝dao:“总归有那么几个人。”
许青涵连背都佝偻了几分,倚着门,满天风雨迎面而来,映得他一双眼睛里也是凄风苦雨,空dong迷蒙。
赵杀看得于心不忍,把伞一丢,挡在许大夫面前,一shen华服被泼得shi淋淋黏在背上,一顿好说歹说:“我们先进屋里,换shen衣服,好好说话。”
许青涵抿着嘴chun,侧过脸去,始终不肯看他。
赵杀把昔日一敲惊堂木,万鬼震慑的魄力都祭了出来,沉声喝dao:“胡闹!”
许大夫吓了一tiao,不敢置信地抬起tou,几丝细雨恰好打在他莹白剔透的脸颊上,赵判官还以为惹哭了他,气势一泻千里,憋得俊脸通红,才把两只手狠狠撑在墙上:“本王问你话呢!”
许青涵被他禁锢在两手之间,脸pi飞快地泛起一抹红晕。只是这点血色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许大夫又开始满脸落寞,摆出不搭理人的模样,轻声dao:“王爷请回吧。”
赵判官忍不住说:“你这人、当真冥顽不灵!”
许青涵十指深深掐进掌心,低低地说:“王爷对阿情真是温柔ti贴,一个劲地夸他漂亮、聪明……我却是冥顽不灵。”
赵杀听他说得这般黯然神伤,心口跟着泛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