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微臣才疏学浅,无力回天。”
白芷跟牧归崖对视一眼,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都咬成那样了,还在三月的山里冻了一夜,能活命才有鬼呢。
因没听到他们的回应,王太医还有些忐忑,生怕两位贵主不死心,非要留下他,便大着胆子解释dao:
“郡主,郡ma爷,实在不是微臣不尽力,那二人伤势颇重,其中一人伤口只在手臂,若被咬时就自断手臂,或许能有一线生机,可如今……后来寻回来的那人shen子都冻坏了,微臣与姜太医已经竭尽全力,能不能撑过来,只能看天意了。”
“不必多言,”白芷摆摆手,dao,“我与侯爷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也知dao你们尽心了。二位一夜未睡,着实辛苦,这便回去歇息吧。”
王太医还有些踟躇,姜太医却十分干脆的告退了。
牧归崖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对白芷dao:“窥一斑而见全豹,这位王太医的心思未免太过细腻了些。”
对他这个结论,白芷也是赞同的。
像王太医这样善于揣摩上司心理的,很适合在官面儿上混,往往也能混的不错,只是不知dao怎的这一回也摊上这么个差事。可真要论及专业水平,大多不如姜太医这种木讷些的,因为心不专。
白芷又跟牧归崖说了几句,便派人去cui药。
“真不用这般。”牧归崖都有些无奈了。
“防患于未然,”白芷正色dao,“如今你shen负重任,经不起一点儿意外,没得这么多次战场凶险都熬过来了,反倒在病榻上,那时候才是真叫人看了笑话呢。”
见牧归崖哭笑不得,她又说:“姜太医的医术是信得过的,若你当真无妨,他哪里会自找麻烦开药方?快别逞强了。”
牧归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憋出一句话:“除了我母亲,也只有你这么不留情面的说我了。”
过了会儿,药煎好了,吉祥亲自捧进来,dao:“郡主,侯爷,nu婢亲自看着的,中间绝无第二个人碰过药罐子,药碗也是干净的。”
白芷点点tou,竟又叫人取了蜜饯匣子来,这回牧归崖是真被逗乐了。
“哪里就那样jiao气了。”他摇摇tou,端起碗来略chui了chui,然后便以一种豪迈的气势一饮而尽。
说老实话,这年月的药真不是好吃的,这颜色、这味dao、这口感,有时候远胜过病痛所带来的折磨!
白芷坐在他对面都能闻到那gunong1郁的酸涩苦辣相混杂的味dao!
见牧归崖自始至终都眉tou不皱一下,白芷也觉得是自己担心太过,而且貌似他确实不大喜欢吃甜食,想了想,就准备再叫人把蜜饯匣子放回去。
然而一抬tou,却见牧归崖冲自己扬了扬眉mao,又往她手中的匣子上瞄了一眼。
白芷一下子就气笑了,“你不说不要的么?”
“不要岂不辜负郡主一番美意?”牧归崖笑了起来,又正色dao,“微臣虽能忍,可这药也确实苦的很,如今既然可稍减一二,何必自讨苦吃?”
能屈能伸才是真大丈夫。
白芷啼笑皆非,心dao这人果然也是如其祖父一般,正经中过文秀才的,一旦说起歪理来也一套一套的。
她正要将匣子推过去,却听牧归崖又咳了一声,然后故意开始整理衣裳、佩剑,只将两只手都占得满满的,显得十分忙碌,却把脸朝这边歪了歪,又张了嘴,摆明了就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