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惜年不理他,梳了个高髻,青色玉石小冠,插了檀木簪。
后院他是很少去的,阿柏在后院养了十几只鸡,他既不喂鸡也不劈柴,自然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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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经停了,冰雪化正是最冷的时候。修缘看向山下,:“山上的雪该化了。”
陶惜年入定了两个时辰。见修缘还不曾回,有些好奇,便抬脚往后院走去。
“你懂个屁!”
昨日已经过别,今日还早,那人正睡着,便不打扰了吧。
这衣裳他从前喜欢的,上山之后便极少穿了,如今穿来与从前
正月十一,天朗气清,冰雪消。
“好得差不多了,后日下山。”
天刚蒙蒙亮,修缘便穿上已经补好的僧袍,准备下山。走到陶惜年门前,他犹豫了一阵,转过了。
他今日穿了一石青色两裆,领口绣着白梅图案,衣料通织有暗纹,华而不俗。腰束得很紧,将紧窄的腰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显得腰细长。衣裳下摆和袖子都较为宽大,很是飘逸。
陶惜年打开房门,只穿着一亵衣,发未束,然而神是很好的。他往手心呵了口气,搓搓手,说:“我许久未曾出门,米和油盐都不够了,正好跟你一下山。你等我啊,很快就好!”说完又走回去踹了阿柏一脚,“快起来收拾东西!”
陶惜年知他要走,说:“你的伤还没好。”
空气中传来柴火燃烧的的噼啪声,鸡窝里隐隐有鸡在咕咕。他放眼望去,修缘站在围栏外的空地上,正在烧火。旁边堆着一大堆辟好的新柴,还有一小堆淋淋的木炭。
陶惜年知修缘定会起个大早,因此没提要跟他一同下山。谁知今日天还没亮他便莫名地醒了,辗转反侧睡不着,听见隔开门的声响,便立了起来。
修缘站在门外,也不知能帮上什么,干站着。陶惜年在箱子里翻翻捡捡,可能是衣裳太多,找不到满意的,翻了快一刻钟,才终于挑出一套。突然想到修缘站在门外,对他微微一笑,关上了房门。
陶惜年换上衣裳,对着铜镜梳。阿柏侧着脑袋看他,毫不客气地评价:“死妖,你今日穿得好气啊!”
“哎,修缘?你等等,我也要下山,我们一走吧。”
修缘转过,见陶惜年站在后,:“我见厨房里木炭不多了。”
“修缘一来,阿柏都闲得无事可了呢。你是客,不用忙前忙后的,我这个主人的,多过意不去……”
修缘浅褐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
话从门那边传来,室内乒乒乓乓响了一阵,坛子翻倒了,阿柏气呼呼的声音传来:“死妖,今天起这么早什么啊……不是说正午再下去的……嘛……”
阿柏赖在地上不想动,反正他又不需要梳妆打扮,连衣裳都不用换,等陶惜年弄得差不多了再去收拾也不迟。
陶惜年这下明白了,他在烧炭呢。
陶惜年想了想,前几日阿柏确乎说过柴火和木炭都不多了来着,是他不想,选择失忆了。
陶惜年有些许羞愧,这几日他仿佛多了一个全能家仆,原先家里四五十个仆从,仔细想想,竟没一个比得上修缘能干。
“无妨,活动活动骨。”
“还想着你的桃花运呐!不要想啦,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