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喆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关切起来,回过:“怎么了?”
“你这样的公子哥儿就是瞎讲究,我觉得这茶蛮好的。”
“那馆子是不错,不过今天我们去得仓促,有几样招牌菜厨房没准备,唐小姐有兴趣,下次我提前去定——师母要是方便,不妨一起去尝尝。”
苏眉忙说“不用麻烦”,虞绍珩却:“不麻烦,从前许先生也常到我家里喝茶的,尤其喜欢大红袍。”
于是,这杯茶喝进嘴里,让虞绍珩觉得格外不受用,然而这齿间的轻涩却刺得他灵光一闪,嗅着茶烟:“师母冲得是瓜片?”
苏眉点点,随口谦辞:“这茶是在附近随手买的,拿来招待客人是寻常了些。”
叶喆听了,子往前探了探,笑眯眯地说:“没关系啊,你想干什么,我陪你!”
“她这样什么都不能干,我一个人也没意思的。”
她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虞绍珩,他既说那店只招待熟客,那她就算说得天花乱坠,恐怕也不能带苏眉去尝,而且她直觉这怪怪的小馆子不大便宜,不知她的零花钱够不够去吃一餐。她正心虚,虞绍珩已接口:
“哎,我们晚上吃了一个斑鱼锅,很好吃的,我一个人吃了八碟鱼肉,下次……”
她一本正经地充大人,言语神态竟也把他当作个传话的晚辈,而他只能客套虚应,却仍然改变不了她带着抱歉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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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沉着:“那还好。”
次日晨起,苏眉才煮了早饭,便听外面有人叩门。她放下碗筷,裹了围巾出
嘴上不好再同他辩驳,心里却腹诽这位虞大少爷打起交来好棘手,好起来温文有礼,一言一行都让人舒服得挑不出病;一变脸,随口一句话都要插人一刀。
虞绍珩:“不是茶不好,是冬天喝绿茶伤脾胃,不如红茶或者乌龙茶养人,师母喜欢喝什么,回我拿些过来。”
苏眉听他说起许兰荪,眸光一黯,便没再说话。唐恬撇着嘴角瞟了虞绍珩一眼,责怪他平白无故去提苏眉的伤心事,大口喝了杯里的茶,对虞绍珩:
虞绍珩心里明白,眼下苏眉重孝在,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他们出去吃饭,但唐恬既然脑子缺弦地起了话,他正好就坡下驴预下这一餐。
叶喆随口:“现在早没那么长了,一百天吧。”
三个人又问了几句苏眉搬到这里衣食住行的近况,一过九点,便起告辞。唐恬上了车,忽然郁郁问:“像苏眉这样,服丧要服多久啊?不会真的要三年吧?”
意的,是苏眉沏了茶出来,极郑重地同他谢:“这件事实在是麻烦虞先生和虞夫人了,等过了孝期,我一定府上向令尊令堂当面谢。”
虞绍珩听了并不反驳,反而笑微微地点了下:“嗯,瓜片消食,你这会儿喝着正好。”
果然,苏眉听了他们的话,只是摇:“你们约吧,不用预备我了,我不一定有空。”
不过说到吃饭的事,倒让她觉得今晚这一餐很值得跟苏眉推荐一下:
14、雪(三)
叶喆听着,噗嗤一笑,唐恬却顿时红云飞面,暗“吃人嘴短”真是颠仆不破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