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假寐。
……
原本是装睡,等人走了,薄荷竟然真的盖着被子睡着了。窗外阳光明媚,校园人声鼎沸,她却睡得很香,还是医护室的人把她叫醒的。
“同学,起来吧,都走了。”
薄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回到家。
秦淑华已经下班,家里乱蓬蓬的,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坐在窗前发呆。
穿一shen破旧的工装,卷发tang过几次,发质变得极差,发尾枯燥,pi肤蜡黄,shen材干瘦,一脸底层中年女xing的疲态。
薄荷放下书包,赶紧来收拾凌乱的书桌,上面有她的课本、没zuo完的卷子和成绩单。
感觉到妈妈今天心情不佳,薄荷也不敢开口先说话,回shen把摆在地上的鞋收到架子里,没洗过的衣服放进洗衣机,住的地方太小,没两下就收拾完了,就在薄荷犹豫是先拖地还是先去zuo饭时……
“你过来。”
秦淑华出声了。
薄荷乖乖走到书桌前,小房间里就一张床,一张凳,床铺晚上母女俩要睡觉,秦淑华坐在了凳子上,她便只能站着。
“你班主任今天来电话了。”秦淑华面色愁容,慢慢地说:“他说你一整个下午都见不到人,运动会的事情也不guan,平日不guan是学习还是跟班里同学相chu1都无jing1打采,他问我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薄荷畏缩着shen子,低tou盯着自己的脚看。
秦淑华叹了一口气,严肃地问:“你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家里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为什么你学习不用心?”
薄荷还是垂着tou,呐呐地说了句:“没有……”
“那为什么老师要批评你?!”
秦淑华翻出薄荷藏在课本里的卷子,拍在桌上,质问dao:“那为什么学来学去都是这种成绩?你是脑子比别人笨?我看不是,你就是不用心!”
薄荷咽下鼻间的酸楚,闷声摇了摇tou,却无从反驳。
秦淑华忍不住继续说:“以你现在的这种成绩,怎么考好大学?高考时千军万ma过独木桥,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这种情况,妈妈是不会供你读一所普通大学的!考得不好,你就只能跟我一样在厂里zuo女工!”
缓了缓气,最后念到:“都是一样的条件,为什么陈子期怎么考都是第一?啊?我不要求你跟他一样,妈妈只是想看到你的进步。”
薄荷在学校受了一整天的委屈都没哭过。
此刻终是泪崩。
嚎啕大哭,心脏像是有电锤在钻,“呲呲呲呲”,声音凄惨。
她就是脑子不活泛,不够聪明也不够笨,无论怎么努力也考不到名列前茅。她就是比不上陈子期,又会玩又会学,还讨老师喜欢。她就是一无是chu1,也从来没想过跟谁比,但家庭条件不好,学习成绩不好,注定就会被大家瞧不起。
但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她不想让妈妈难过。
“好了好了。”
秦淑华被她哭得心烦,嘁声dao:“先去zuo饭吧,以后在学校好点表现,不要再让老师打电话来了。”
第8章冷战
运动会第二日。
进行各大项目的决赛。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