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爹的早就不好了,全家人怕影响我,都帮忙瞒着,直到这次是彻底瞒不住了。我当天买了飞机票回来,什么行李都没带,只来得及见着我爹最后一面。守了七,我姐就赶我走了,原本我是不想离开的,可是我姐说了,我在比赛上拿奖,那才是我爹最想看到的,所以,我得咬着牙回去。就算没钱了,用走的,我也得会B市。”
张宁远听了,心里一疼,了句“抱歉”。
“但是,我爸还是受不了在这个家不受重视的地位,所以他一点也不喜欢我这个被我妈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儿子,他从来没有抱过我,也没有对我笑过。
“大年夜那天,我还接到我爸给我打的电话呢,因为不回家过年,在电话里把我狠狠地训了一顿,到最后却是督促我好好练歌,到比赛上使劲地、好好地唱……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我姐的电话,说我爹病危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妈要工作通宵,他把我叫到他的房间,说要和我一起睡。我那时候可兴奋
“直到我爹走了,我才觉着,这回是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郝俊摇摇,“大过年的,不说这闹心事。其实,我今年是不打算回来过年的,年后在B市有个特学术的歌唱比赛,我琢磨着留学校里最后再调整调整。
“有时候实在是饿得慌,上又没剩多少钱,就随便买个包子,坐在花坛边上将就着吃了。”
台都上不去。
“嗯,1985年,我最后一次见我爸。”
张宁远回看着郝俊一张特尴尬的脸,不禁有些想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抛下我和我妈,跟别的女人跑了。
“不记得了?你们这些英一定很少回家和家人团聚吧,你看你连过个年都还得出来出差,你自个儿说说,你上次见你父亲是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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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张宁远想了想。
郝俊挠了挠自己的一金发,笑,“都说了大过年不说闹心事,我自个儿这说上了。”随后,使劲了鼻子,问,“大哥呢,和你父亲关系怎么样?”
张宁远转看着青年说着回忆的面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透亮,似乎周镀了层金子似的,显得特别好看。
“……”张宁远沉默了,不知该怎么安边的青年,只能抿着,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那时候,我三天两跟我爹哭诉,我爹那会儿就说‘儿子,你使劲地给我往前冲,不许回,也别怕,就算是撞上南墙了,也得给我把墙撞塌了,有你爹给你在后面撑着呢!’于是我就想,怕什么呢,人生难得几回搏不是?
“不至于吧……”
“其实,我爸妈本来就不是自由恋爱结合的。我妈是个女强人,和我爸结婚只是因为她想要个孩子,而我爸正好是难得她看得上的男人,于是在两家父母的撮合下,就那么到一起了。之后,就是接连不断的争吵,在他们终于决定要离婚的时候,我妈发现她怀孕了。为了让我出生证明上父亲那一栏能有个名字,两人约法三章,决定再试着相一段时间。
张宁远把面碗放到一边,抬望向冬日里难见的阳,,“不记得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