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要是死了……”
你别想着我回,别想,永远也别奢望我回看你一眼。
蒋铭玺,十八岁时的你,美好而不自知,那样正直的好少年,带着孩子气的天真,我……大约是,一定、一定舍不得放手的!
“如果我死,你真的能解脱,我愿意。”
不、不用一眼,我半点目光也不会给予你,你是我逃不过躲不掉的劫数,重来一世,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逃离你,忘记你,你却又偏偏拿出我曾无比奢望得到的一切来诱惑我,我真的真的,是真的怕了,怕这一切刚刚赐予我倾世甜蜜,现实却又狠狠一记,把我打入阿鼻地狱,烈焰灼,漫天的神佛也就不得我。
“我讨厌你,讨厌你这幅样子……非常,非常讨厌……”
从青梅竹开始,陪他肩并肩渡过懵懂无知的青春年少,看着他逐渐褪却略稚的面容长成盛世容颜,看着他悸动的初恋因疾而终,看着他心灰意冷砌上牢不可摧的心墙,看着他明明对自己只有单纯的邻家妹妹的亲情却迫于种种原因,不得不搭上今后的人生和婚姻,牵着自己步入婚礼的殿堂,看着他整日整夜的忙碌把事业版图无限扩大直至侵占国内份额的半江山,看着他被誉为商界英,冷峻的登上财经杂志封面,看着他旁环绕着数不清的莺莺燕燕,看着他随手买下一幢幢藏的金屋,看着他浪子回,却是因为沈安安归来,看着他离开蓼兰的婚房,至死自己也再未见过他一眼。
尉予乔跌坐在地上,捂住脸无声的哭泣着,语焉不详的话语断断续续,破碎不堪,泪如雨下,似哭尽多年的辛酸悲切。
“蒋铭玺……”
蒋铭玺矫饰假象的笑意再也无法保持,他颤抖着,想要搂尉予乔入怀,却只能死死攥紧双手,指甲嵌入血肉模糊的掌心,眼中水光闪动,他极为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叩在齿间的每一下都好像能撕开血肉。
的在劫难逃
蒋铭玺……
我也就不必这样痛苦与甜蜜并存,灵魂沉沦,我……可真是恨你,恨你是我的劫,恨你让我被嫉妒的情绪占据理堕落成丑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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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尉予乔有多深爱他,而今就有多恨他。现在的蒋铭玺越是温柔,越是情深义重,就愈发显得前世的自己荒唐可笑,若是写成一篇,简直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我喜欢的,是那个外冷内热的蒋铭玺,他是待我冷冰冰的,但他不会笑得这般虚伪,阳光灿烂的笑容底下是腐烂阴暗没有温度的冷漠,真是冷入骨髓,太陌生了……明明我也想装作看不出来,装作一切如旧,你还是你……还是十八岁的蒋铭玺,如果你真的是他……我想,我可能遵守不了自己前世的逃离你,忘记你,更不到大大方方的弥补你和沈安安间纯粹的初恋。
尉予乔眼眶了,眼前这个少年是她爱了漫长岁月的人――
蒋铭玺!你怎能如此狠心,怎能那样对我!我倾其所有姿态卑微的呈给你的感情,你怎能视若无睹,怎能冷漠如斯!
我讨厌看见你如今的模样,似你,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