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形成高低起伏的小丘陵,低洼的地方形成水坑,远chu1的大河缓慢liu淌,发出低沉的声音,安静的时候才听得见,小石tou一跟她说话,她就听不见河水声了。
俩人在水洼里抓鱼。
小河的水来自山上,是地下水,手伸进去ting凉。但是两个水洼里确实有鱼,一寸长到三寸长不等,全是黑色的脊背,成群结队地闲散畅游。
小石tou见怪不怪,但是于乔有点兴奋。
她在江苏见到的水,除了望不到对岸的长江,就是湖或者沼泽,真正liu动的小溪,她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溪水清澈,奔liu灵动,河里的石tou、新鲜的落叶,隔着水liu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水,也从来没见过这种鱼。
于乔的兴奋点在小石tou看来不值一提。他让于乔退后几步,站到水洼两米开外,四chu1撒摸,看到一块人tou大小的青石,弯腰搬起来,朝水洼边缘的一块石tou砸去。
两个石tou碰撞,发出骨tou碎裂的声响。
于乔不知dao他想干吗,又退后一步,呆呆看着。
青石tougun到一边,碰撞chu1留下一dao白印,像伤疤。
小石tou探tou去看,于乔也跟着看过去……
于乔看的是被砸的石tou,当然,那块石tou上也有一个伤疤。
“快捞啊!还看!”
困惑地看小石tou,又顺着他的目光看水里。
水里有两条鱼,一条有手指那么长,泛着白肚pi,漂在水面水,已经死了。另一条沉在水边,努力保持脊背向上,想要朝深水chu1游,明显受伤了。
于乔呆立三秒,伸手去抓那条受伤的。
水洼的最深chu1也不过一尺深,于乔激动得半只鞋都浸在水里,抓了几把,没抓到,那条鱼挣扎着逃到水洼另一边。
“抓那只死的。”小石tou“啧”了一声,表示无奈。
死的容易,于乔两只手拼成一个碗,把它盛了出来。
与此同时,小石tou半蹲半跪在水洼边,一只手探进水里,在受伤的小鱼shen后潜伏。
气氛有点紧张,于乔两只手捧着鱼,呆呆地看着,手心里的水不断地漏出来,直到小鱼在她手心里干蹦达。
小石tou没埋伏多久,水中的手猛的往前一探,实实在在地抓了个满手。
把鱼抓出水面时,小鱼还在挣扎,尾巴从小石tou手指fenglou出来,东拗一下西拗一下。
动作行云liu水,看得于乔一直在尖叫,手心里的小鱼要被她攥缺氧了。
小石tou说,这叫震鱼。
抓鱼的方法有很多,震鱼只是其中一种,因为不需要借助daoju,特别适合小孩儿。
俩人玩开了tou,就忘记了时间。
大河刚刚经历夏季的汛期,河边的柳树丛里冲积了烂木tou、碎泡沫包装、破布条等,小石tou钻进去,从可疑的白骨和腥臭味中翻出一个塑料瓶,把抓到的鱼装进去。
小瓶子很快装满了,俩小孩又去找新的容qi。
于乔抓鱼是无师自通。一开始,她还是看着小石tou抓,看了一会,自己就上了手。
她两手一伸进水里,就有大鱼小鱼主动向她靠拢,围着她的手打转,胆大的还游上前来,啄她的手,连小石tou都看呆了。
转眼间日tou掠过touding,又向西山斜着沉下去。
俩小孩kutui卷得高高,额tou晒得冒了油,袖子高高地卷着,也全shi透了。
小镇的傍晚始于午后4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