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一般的眼睛直直地向李靖宁看去,那一瞬间爆发的锐气,若是换了寻常人,怕是已经被吓着了。
“成世伯......小侄也久仰许久呢!”不过李靖宁显然不是寻常人,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微笑,与成百千对视着,眼中也han着温柔的笑意。
成百千和他对视了许久,终于缓缓地拉开了一个有些生ying的微笑:“沈世侄远dao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李靖宁min锐的感觉到了成百千对他那略微疏冷的态度。
他轻轻地笑了:“成世伯,对于这大历朝有何看法?”
成百千是个聪明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听了李靖宁这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虽然不能说肯定明白了李靖宁的想法,却也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我能有什么看法?”他的笑容收了起来,看起来格外严肃,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再一次看向李靖宁,不过这次却是用一种慢得灼人的速度,“沈世侄,有些话可得想好了再说啊!”
李靖宁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么一番机锋下来,他对于成百千的态度也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毫无疑问,成百千如今是站在皇帝那一边的,不过他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了:“小侄话未出口,成世伯却仿佛已经猜到了;而且......还不怎么支持?”
成百千冷冷地哼了一声,说dao:“成家御赐的‘平西将军’匾额还在,沈世侄这话未免太过多余了。”
“平西将军?”李靖宁抬了抬下巴,按说他坐在轮椅上,成百千又是高大威猛的汉子,怎么看都应该是成百千俯视着他的,但是李靖宁却愣是zuo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来,“我沈家又何尝不是呢?那可是太/祖爷亲封的‘武侯再世’,先皇也御笔写下‘智义双绝’赐给先父,可如今呢?”说到此chu1,他脸上的微笑也不见了,换zuo一派冰冷的、淡漠的模样。“成世伯可要想好了,如今谁是皇帝――平西将军的匾额是还在,可先皇却已经不在了。”
这话显然对成百千造成了影响,至少之前成百千还是一副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样子,如今却已经有了几分犹豫。
沈家的经历还在眼前,纵然远在西凉,成百千却也仿佛闻到了沈家老少的鲜血的腥味。
沈han仪说的没错,平西将军的匾额还在,可送出匾额的先皇却已经驾崩了――如今坐在皇gong里的那位小皇帝,可不把他们这些世家放在眼里。沈家忠义,为历朝奉献良多,在大历朝煊赫了几百年――这样一个世家,那小皇帝却是说斩就斩,满门老少,大概也只剩下沈han仪一个了吧!
成百千的目光落在沈han仪的tui上――他的tui莫非也是那小皇帝命人zuo的?
也许是因为成百千看得久了,沈han仪却是自己说了出来。
“我得以苟活,一双tui却是彻底废了。”他轻轻笑着,目光淡然,就好像是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事情一般,“当日我在乱葬岗醒来之后,小tui骨尽数断裂,一对膝盖骨更是生生被剜走――”
“先生!”
李靖宁的语气轻松随意,他不在意说出这些话,可辛午却zuo不到不在意。
辛午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可心疼他的先生,在对皇帝的恨意更深一层的同时,对眼前那个让先生又将往日的伤口生生挖开的成家家主,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