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宁的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赞叹来。
“两位客官请跟我来。”小二关上门,放下垂布,然后引着两人来到右边的厢房前,“这半边的三个厢房都空着,便都给两位客官了。”
李靖宁微微眯起了眼睛,只觉得小二、账房先生还有辛午那三人之间隐隐形成了一种稠的气场,让人有些不大舒服。
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却大多都被风声盖过了。辛午推着李靖宁进去,便有一个穿着褐色短打的跑堂小二迎了上来:“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儿?”
一时之间,客栈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好的,谢谢了。”李靖宁对那小二颔首轻笑,眼角眉梢的温柔气息很让人心生好感,小二也不由得出了一个笑容,摸了摸脑袋连说“不用”。
辛午微微皱起眉,像是有些不愿意的样子,他转过来,看向了李靖宁,显然是要他拿主意了。
那过极窄,不见天日,怕是只有一人能过,李靖宁的轮椅不算宽,此时却也能隐隐听到轮子与墙碰撞发出的声响来。好容易走到一扇小木门前,小二拉开门,掀起了门上厚重的垂布,走过了门,出邀请的姿态让两人进去。
李靖宁倒也不怎么在意拼拼院子,点了,说了声“无妨”。
辛午推着李靖宁来到一个叫“风里”的客栈门前,那是一个看着颇有些简陋的客栈,木门板已经有些年了,门上的匾额也很简陋,像是用石刻了“风里”三个字一般,比起那些个洒金汉隶、朱红行草的匾额来可差得远了。
李靖宁一路走来,差不多也明白了辛午的子。每每给他寻的客栈都是好的,或是客栈的伙食好,或是厢房的木床睡着舒服,不过无论是哪种,那客栈起码看起来都是豪华的,不像这风里......
过了那门,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起来,日光照耀,瞬间就亮堂了。眼前也不再是西凉那干燥的、糙的样子,就连风都是轻微的。院子中央的一泓小湖,湖上飘着几多白色的睡莲,生生的;湖边假山嶙峋,青草遍地,野花芬芳,一时竟像是在南国的春天。
“里边请。”最终,打破沉默的是那位跑堂的小二,他转向里走去,辛午也推了李靖宁跟上。
“吱呀――”
“先生。”辛午推着李靖宁进了中间那间厢房,关上了门,然后有些讷讷地开口,“在凉州的这几日,我和先生住一间房吧!”
他说完这话,
在这冬季的西凉,还能见着这样的景色,的确是难得了。
这样一个正经人,李靖宁以前还真没相过。
“住店。”辛午主动上前交涉,“后的院子还空着吗?”
怎么看都透着一淳朴的气息。
那拨着算盘的账房先生也不抬,一双手看着瘦弱,却是轻轻松松将那隐隐嵌进木桌子里的银元宝给拿了出来。
“哟,原来是旧客!”小二的眼睛登时就是一亮,“前些日子有一个商队包了半间院子,客官可愿意拼一拼?”
辛午从兜里拿出一锭银两,直接扔到了柜台上,准可好。
李靖宁于是就有些好奇起来,这间客栈究竟有什么特别之,让辛午选择了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