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夕从未觉得电梯门合得那么慢,简直像是电影里的慢镜……终于,合上了。她悄无声息的舒了一口气,全都有一种不明来历的累。
沈希权耐心解释:“我生病了这几天没去公司。”
离婚协议上,莫丹分掉他一半家产,另外,每个月十五号,沈希权还要单独付给她一笔赡养费,直到她再婚。
临近年关,公司忙成一团,沈希权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出于对公司的考虑,张秘书只能求助于佟夕。她在沈希权边了三年的秘书,非常清楚,除了莫丹,沈希权唯一能听得进去话的唯有佟夕。
张秘书的嘱托她很爽快的应承下来:“张姐你放心,我下午过去看看,要是严重了就他去医院。”
面的人,几乎都猜不到他的真实年纪。她第一次踏进恒唯公司应聘的时候,也猜错了他的年纪,不过以为他只有二十出,后来看到他的份证复印件,才知岁月对他优待到令人发指。
张秘书非常惊讶的发现,老板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失落和心酸的表情。一向所向披靡的狠角色,居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看来病的不轻。
佟夕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已经到了星园小区。
她对老板最初的印象是英俊过人,其后是能力过人,再其后,是神秘过人。他经常会去医院,漫无目的的转转,然后让她封个信封交给某个他不认识她更不认识的病号,有时候是直接让她去付掉医疗费,援助对象基本上都是农村来的贫困孩子。
沈希权好不容易咳嗽消停一会儿,打了个盹就被吵醒,气得睁眼就想要骂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却一丝脾气也发不出来,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佟夕接完电话,聂修将车钥匙递给她。佟夕面无表情的说了声谢,转就进了电梯。聂修站在台阶前,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着她,目光和以前每一个约会结束时那样,墨沉沉的着不舍的意味。
沈希权没事喜欢去医院救助穷人,自己生病却从来不去医院,前些年全都是被莫丹着去医院输。可是如今莫丹已经成了前妻,方才打电话来也只是钱,丝毫不关心沈希权的病,自然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他去医院。
张秘书从来没见过这么慈善的。他从来不去参加什么慈善晚宴,更不会给红十字捐款,或是造福家乡建桥修路。很多商人都喜欢名利双收,沈希权是个例外。相反,张秘书偶尔也听到一些八卦,说他不是什么善类。但这两年断断续续他随手捐给陌生人的钱,足够建一所希望小学。
正想这些,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吓她一急忙去摸口袋,意识到不是自己的手机,才悄然松口气。
回到家里给
莫丹忽然安静下来。沈希权握着手机等她下一句。电话却干脆利落的挂了。
莫丹一听他的声音就气不打一来,气势汹汹:“你是要破产了吗沈总,这个月的赡养费怎么没打?”
佟夕知沈希权的这个习惯,据他自己说,年少时和常和人打架斗殴,又没钱次次去医院,就自己买药扛下来。长此以往,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