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环顾四周,看着江家上下老小皆是担心地看着自己,而尹氏却满脸的鄙夷,他咬牙一横心――
妈的输人不输阵,脱就脱!
然而就在江俊上衣脱下的时候,整个将军府的大厅之中的人都抽了一口气。
“夫人请看,”江大将军面无表情地指着江俊后背上那三dao深可见骨的伤痕dao:“这是俊儿八岁的时候,跟着我去打猎,为了救同行的小公子,被林中猛兽挠的伤口。”
尹氏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这个,”江父指着江俊手臂上的另一chu1伤口dao:“这是俊儿十二岁的时候跟着赵前锋的bu队上山剿匪的时候,中了敌人的的铁蒺藜,留下了伤口。”
“还有这个,”江父也不等大家问,他自顾自地说:“这是俊儿第一次担任前锋,夜袭十八水寨贼人被对方砍的伤口,这伤若是再深一分,他便没命了。”
尹氏张了张口,却对着江俊那一shen的伤,说不出什么。
也是到了今日,江俊才真的注意到――他穿的这位shen上,真的可谓是伤痕累累、一chu1好地儿都没有。
不过对男人说,这些伤口也是他的勋章,值得骄傲自豪。
江父一一数过去,大厅里很多人都低下了tou,甚至包括那位跟着尹氏来到这里的guan家。
江父停顿片刻,才静静地看向尹氏:
“夫人你想让睿儿继承我的家业,这一点我知dao。”
尹氏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江大将军竟然会在这种场合挑明了说出来。
“可是夫人,睿儿zuo过什么事你心里比我这个zuo父亲的更加清楚。我江家是将门,不是富贵豪奢、能叫他一掷千金的显贵之hu,他要想当将军的儿子,就该吃得了这些苦。”
指着江睿shen上的那些伤,江父摇了摇tou,声音却沉了几分:“若不能,我江家宁缺毋滥,也绝不叫百年名声,毁在这么一个纨绔子弟shen上。”
“你――!”尹氏忍不住,指尖一动指着江父的鼻子,可是却终归气红了眼,吩咐人抬着江睿走。
呆呆地看着尹氏离开,江俊慢慢地转过tou去看着江父,眨了眨眼睛dao:
“爹你酷毙了!”
江父:“酷?”
江俊:“就是英俊潇洒、威武无敌、刚健英果、无往不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意思。”
江父看着江俊,江俊则看向这位满脸皱纹、可是眼眸却明亮的中年男子,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江父慈爱地锤了江俊一把:
“傻小子!”
此时京中报国寺的最后一dao钟声响起,日落黄昏、夜风乍起。寒风聚拢来层叠黄云,一点点将无边的月色隐没下去。
在报国寺某间偏僻的禅房外,却坐着一个满shen黑衣、目光如鹰的男子。他面无表情地坐在石桌旁,仿佛一尊雕像。
忽然,他面前的偏僻禅房中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像是划破苍穹的闪电一般,打破了寺中的宁静。
禅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在yin香楼中出现的那位绝色女子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是位小公子,只是娘……咳……”她ying生生将自己想说的话吞了下去,顿了顿、dao:
“老五,我们还是来晚一步。”
坐在石桌旁的五爷没有说什么,他动了动他如鹰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