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叹口气,抬手拂去沾在裴宿恒发上的一片落叶。
又麻又辣的川菜吃到嘴里,也是味同嚼蜡。杨月惠终於看不下去,大度地让安平先回去。但一次两次放人鸽子,实在太过分。安平还在犹豫,杨月惠爽朗地笑笑说:“放心吧,饶不了你的。下次去凯悦西餐厅,吃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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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著丝丝寒意的怀抱有著青年人特有清爽气息。记忆深弥漫出缕缕熟悉又陌生的味。恍惚间似是又回到那个梦中的午後,大片大片的茶花树,连绵起伏的青草地,还有奔跑追逐的少年。
“好,到时请你吃全套法国大餐。”安平真心笑起来,付过账单後匆匆离开。
平生多情十四
耳边的呢喃让安平回过神。轻轻推开那个宽阔的怀抱,安平微微抬看著裴宿恒。只是十多天没见,他似乎变得更加高大英俊。幽黄的灯光蒙蒙的罩在脸上,使他原本就深刻秀美的五官呈现出一种油画般的细腻质感。这是个太过美好的青年,臻於完美,无法复制。他不可能是任何其他人,连相似都不会。
深秋的夜晚,空气清冷如寒的冰水。青石板路的小巷里已经没有多少游客,只剩两排昏黄的路灯,铺洒下团团灰黄光影。空旷的小巷深,回著安平哒哒的脚步声。
“哪有你这样想人的。一走十多天,连通电话也没有。”
“嗯。今天王叔把母亲接去他家住一天。铺子里没留人。”心思转了几转,还是把杨月惠的事略去了。对个小孩子,没必要说太多。
安平笑笑,低找出钥匙,“没想到你还是个心鬼。”
在车上忍不住又拨了两通电话,仍然没有回应。十分锺後,计程车停在青衣巷口。因为是步行街,车辆不得入内。安平下车,不等找零便跑进去。
乱。待要转过,白亮的街面驶过一辆出租车,半开的车窗里,一张熟悉的侧脸转瞬即逝。安平只愣了一下,抬脚便想追上去。杨月惠疑惑地喊了一声,才止住他。
“你没想到的还多著呢。”裴宿恒跟著安平走到後巷,踮著脚尖看围墙里黑沈沈的院子,“美萍不在?”
之後的约会安平明显不在状态,手中一直握著手机不时查看,再有趣的话题也没了交谈的望。上菜的间歇安平拨了裴宿恒的电话,跟著两周来的情况一样,关机。安平更加不安。莫非是他看错了,那个侧影并不是裴宿恒?即便不是他,十多天也该联系了。他一向不是让人费心的孩子,就算玩儿的再开心,也不可能这样突然音讯全无。更何况,他上还有伤。
十四
“啊,手机丢了。”裴宿恒不好意思地笑,“我离开後第二天就跟安妮回国了。到了家想给你打电话,才发现手机已经丢了。我又没有记电话号码的习惯。”
离铺子越来越近。远远就看到一修长的影,不停在两杆路灯之间徘徊张望。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安平,雀跃一下,飞快地迎上来。
“站著别动!”安平大声喊。加快脚步气吁吁跑到那人前站定。口中忍不住埋怨,“伤还没好,怎麽可以跑。你……”
进到院子里,看到窗前的茶花树,裴宿恒不
“安平……”
“安平,”话音未落,一双有力的臂膀伸过来拥住他,“安平我好想你。”
前些天被强制按压下的担忧无可抑制地发酵膨胀,思绪一路想著阴暗不详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