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顿下脚步。阔大的树冠依旧绿荫苁蓉,碗口大的花朵却已落尽。青年疾步走过去,手掌不住抚摸树干,死在拥抱多年不见的老友。安平站在门边han笑看著他,等他与茶花树叙完旧,两人才一同进屋。
客厅的矮几上摆著几个新的广口玻璃瓶,里面浸泡的花朵还很鲜亮,显然是他走後安平新收集的。
裴宿恒目光从广口瓶移到安平shen上,就再也转不开了。
“饿了吧?你先坐会儿,我去zuo饭。昨天包好的水饺,一会儿就好。”安平帮他把行李箱放好,转shen往厨房走。
裴宿恒喊住他,“等会儿安平,给你看样东西。”
青年打开行李箱,里面满是各类布娃娃玩偶,全是郑美萍喜欢的。安平过意不去,“又让你破费,怎麽当得起。”
青年手上一顿,抬起tou,黝黑的眼睛直视著安平。他的脸上笑容进退,全无表情。那神情是极严肃的,却莫名就是让人觉得他很委屈。
安平一阵心慌,急忙dao:“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这麽chong著美萍,日後等你走了,我买的布娃娃美萍怕是要看不上了。”
青年展颜一笑,“那我就不走了。”
他自一堆玩偶中翻找出一只黛青色的丝绒方盒,放到安平手上,“打开看看。”
安平解开缠绑著方盒的丝带,打开盒盖,将里面覆盖的一层薄绢掀开之後,安平立时呆住,“这是……”他小心翼翼用指尖提起那一串玉白的花朵,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碎了她们,“这是风铃?”
瓷质的茶花花ban莹白如玉,用丝绦缠绕成环,一串串花朵柔媚地垂坠著,轻轻一摇就发出泠泠的脆响。
“虽然安平说不太喜欢茶花,但是这一串,我觉得安平会喜欢的。”裴宿恒羞赧地笑笑,“只是时间太紧,zuo的不够jing1致。以後,再给安平zuo一串更漂亮的。”
“这是你亲手zuo的?”安平又惊又喜。手中的花ban柔白细薄,栩栩如生,花rui纤巧地团在一chu1,仿佛还在散发著清幽的香气,“已经太好了,简直像真的一样!”
“哪里,还差得远。”青年轻抿嘴chun,脸色微微泛红,“挂在书桌前面好不好?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一面说著,一面伸手想接过风铃。
“不用。”安平躲开他,仔细观赏一番後,依原样将风铃放回盒子里,裹好绢纱,再用丝带把盒子重新缠好。
“不挂起来吗?”
安平摇摇tou,捧著盒子进了卧室。把书架最下面一层的绘画杂志搬开,lou出里面被遮挡著的一只红木漆盒来。那盒子有尺许长,哑光的盒面上绘著并蹄莲的图案。
“这是我妈的家传宝贝,也是她的嫁妆。”
安平将盒子打开,里面却是空dangdang的。他将装著风铃的方盒放进去,合上盖子,再将杂志放回原chu1。
“好了,这样就不怕碎了。”
裴宿恒看著他忙忙碌碌,xiong腔里似是生出了一只小手,不时在心尖挠一把,整个xiong口酥麻麻地ruan成了一团。
裴宿恒在路上没心情吃东西,现在才觉出饿。满满一盘饺子端上来,三两下就被他扒掉了一小半。安平坐在他对面,看他那副大狗狗抢食般的吃相,笑的畅快无比。大狗狗却突然停住liu著口水的嘴巴,看了看抱在怀里的盘子,舀起一只水饺,伸到安平嘴边。
“我吃过了,不饿。”
青年不依,沾著一层浮油的嘴chun孩子气地嘟起,固执地举著汤勺。
安平摇tou笑笑,只好将送到chun边的饺子吃下去。
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