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太过异常,安平暗暗皱眉,侧移开视线,不动声色地放开回握的手指。
“又哄我,”女孩按住裴宿恒乱动的,细声抽泣,“就你这点小心思,怎麽可能骗得过我。”说话间小心地偎过去,轻吻男友伤的额角。
从医院出来夜色渐深,公交车已停运。
“你今年多大了?”
六
“不用,”安平按下他,摇,“老病,等一下就好。”
洗完澡换过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酸的疲惫紧随而来。匮乏无比,入睡却并不容易。被裴宿恒握过的左手似乎还残留著肌肤相贴的炙热感,烧得安平整个人有种微醺的亢奋。还有一直在脑中徘徊不去的血的肢、乌黑的血迹、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每一样都刺
“比谁小三个月?”裴宿恒好奇地歪过,张大眼睛问。
那双坦诚、忧虑的眼睛奇异地让安平联想到小鹿仰望母鹿时依恋的眼,心口隐约泛起一酸痛,安平不由开口问:
正要找个理由离开,病房门猛然被大力推开,一个亮银色的影风一样冲进来扑到裴宿恒床前:“乔恩,你怎麽了?不要吓我。”
裴宿恒清浅地笑笑,松开安平的手为女友眼泪:“安妮别哭,我没事,真的。”没受伤的在棉被下动一下,“你看,活动自如不碍事。”
平生多情六
回到茶铺差不多九点多锺。郑美萍一下午没见到安平哭闹得厉害,到晚上折腾累了总算被哄著睡下。老王原本有些著恼安平爽约,见他满血污的回来,又吓得半死。弄清楚那血不是他的才略放心些,见他神不怎麽好,什麽事也没提,照顾他吃过饭才回家。
安平退到墙角,看那两只小鸳鸯你侬我侬互诉衷。年轻人的爱情里,争执也只是调情的作料,每一次斗嘴甜蜜便加一分,局外人有什麽好担心的?
安平惊醒地一怔,咬住下微微笑一笑垂下,目光从裴宿恒的脸上移落到被他紧握的那只手。原本被单纯握住的手,不知不觉回握了对方。两人紧贴的掌心温度似乎高得出奇。热力仿佛在不断沿著手臂扩散,安平觉得脸上好像也开始发热。一念至此,心率陡然加速,一下下鼓动著微带甜腻的疼痛动血上涌。
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安平扭开门把手安静离开。
“安平,安平很难受吗?我叫医生。”
安平步行回到中山公园後门的冷饮店,取回暂时寄放在那里的小狗。店老板好心,用废弃的提篮了小狗临时的窝。安平拎起提篮晃一晃,小狗似是认得他,张开蒙蒙睡眼,凑过来用的小鼻子拱他的手心。很可爱的一只小狗,小小的子圆的眼睛,洗一洗一定雪球样漂亮。
是裴宿恒的女友,那个美丽到让人一见难忘的女孩。满是泪痕的脸孔依旧美丽,除却了那份锐利的高傲,好似经雨的海棠,只剩下惹人怜惜的柔美。
裴宿恒抿住不再说话,只是不停抚摸安平的手臂,想以此缓解些他的痛苦。回复清亮的眼神紧紧地注视著安平,满满的全是关切。
“二十,到九月份整满二十。”
si m i s h u wu. c o m
“九月,小了三个月……”安平目光迷离,喃喃自语。
”安平按额,试图减轻加剧的晕眩,无奈事与愿违,先前已平复的呕吐感也跟著翻腾起来,虽然尽力忍耐,脸色还是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