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一下，就像一不小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他严肃着脸，“好了，端出去吧。”

由良辰也不多话，照zuo也。

霍子安走了神，把手指放在嘴里tian了一口，嗯，没什么味dao。他赶紧定下心来，专注地准备下一dao菜。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第三dao菜是他的成名作“小笼包”，这dao菜让他名声大噪，也引起了很多争议。

用猪骨、干贝、虾脑熬煮的高汤，加入ru酸钙yeti，然后浸入褐藻胶里，一层柔run鲜亮的mo就会把高汤包裹起来。这颗wan子看似溏心dan黄，但牙齿轻碰，mo随之破裂，里面滋味丰富的汁水就会充盈口腔，正如小笼包hua进了嘴里，瞬即无迹可寻，只留下满嘴的鲜美。

小笼包放在一个黑色骨瓷勺上，轻轻巧巧地送到堂里的五张桌子上。

除了由家、程家和葵子一家，还有两家人。殷家姐妹是双胞胎，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般的小脸盘大眼睛，长得灵巧，一位嘴巴上了发条似的爱说话，是个可爱可亲的ruan妹子，另一位却是十二月的冻柿子，明明里面水汪汪，外面却冷梆梆。她们对食物的爱好也完全不同，一个爱甜，一个嗜辣，但两人对男人的口味似乎是一致的，自她们见到子安后，就决定了这餐厅的所有食物必须是好吃的，于是每当子安lou面，她们就会吃得格外的卖力。

另一桌就没那么好应付了。何家人住在包子铺隔bi，夫妻俩六十岁左右，老tou说话结巴，一句话拖拖拉拉，吃饭却是风卷残云般的气势，每上一dao菜，他们就埋tou扫dang，吃完筷子一扔，又再大眼瞪小眼地等着下一dao菜。霍子安有点怵，不太拿得准他们到底爱不爱吃，于是弯下shen问：“何叔叔，您觉得这菜怎样？”何文博直直看着他：“这dan……dan黄……有点……点腥。”

子安正想解释这不是“dan黄”，老太太接了一句：“说的是呢，不会是坏了吧，呦，我还没吃过这个味儿的鸡dan啊。”说着一脸惊疑地从玻璃瓶里倒了半杯水，一口灌进嘴里。下一秒，老太太咳了一声，水直接pen了出来，“呦，这是什么水，真辣！”

子安赶紧让由良辰把带汽的矿泉水换了，给她倒一杯普通的水。由良辰想了想，从孔姨随shen带的nuan壶里，给老太太倒了杯热茶。老太太喝了热茶，气才顺下去了，连连dao：“这都是啥幺蛾子！”何老tou觉得有点失礼，场面不好看，用更大的声量dao：“有……有意思，有意思。”

由大成赶紧接口：“可不，这菜怪有趣儿的，明明吃进了嘴里，斯溜一下，没了！老何我跟你说，咱小时候没啥好吃的，偷个鸡dan，没顾上煮，囫囵吞进肚里去，这一天都在回味，到了第二天早上，嘴里还能咂巴出味儿。刚才就是这滋味，嘴里空空的，又满满的，怪有趣儿的。”

“有趣，有……有趣！”何老tou知dao捧哏的节奏，奈何力有不逮，所以能少说几个字就少说几个字。

霍子安心一沉：他们是在捧场，但他们并不喜欢这dao菜。五个桌子的人，都是一副说不清dao不明的表情。

这时，包子铺的ma大爷背着手走了进来，跟子安点点tou打了个招呼。霍子安很意外，他有邀请ma大爷来吃饭，但知dao他们一家是回民，又看不上他这个上海人zuo西餐，所以压gen儿没期望他会出现。

他来了，像在胡同里散步消食似的，悠闲地走了进来，逐桌寒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