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儿比雾还薄

由良辰把盘子一摞摞地收拾进来。霍子安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疲态，放下了心。由良辰虽然是厨房大杀，但好在高力壮，力充沛，能适应厨房的持久战。

“难怪跟吃雪糕似的，进嘴里就化了。”

子安吩咐由良辰把炸酥的章鱼肉捞出来，沥油，他自己则切开柔的圆面包，放上了黑鱼子酱。“餐前小吃，通常有三种，是为了打开客人味的，这次吃饭有老人，要考虑到他们喜欢的东西，所以用面包代替法棍，”霍子安用镊子在鱼子酱上摆放了切成拇指大的甜橙，在章鱼旁点了一些咖喱酱汁，“但也要给他们刺激，让他们觉得，这顿饭会不一样，会有期待。”

最后他拿出冰箱里的山楂球，细心地放在栗子泥上。“端出去吧，放在桌上要轻点儿。”霍子安嘱咐。

霍子安回过神来，心

霍子安笑了笑，心里松了一口气，第一关总算是过了。

霍子安解释：“这是山楂汁的，里面灌的是香草慕斯。”

霍子安在各桌子走了一圈，见没出什么岔子――除了两人朝他要了筷子，还有程老太把假牙粘到了章鱼上。

姐夫接：“嘿，你崽子没见识，就是要这个意犹未尽的劲儿啊。大厨啊，京城里的大饭店，我都平淌了，您的手艺啊，真不错诶。”

第一菜端出去了。每人跟前的盘子里都有三样小小的食物，红的红，黄的黄，非常致。一个中年女人赞：“真漂亮，你看糖葫芦这么一摆，多上相。”她是葵子的姐姐，个子很高，说话也是气势满满的，总让人联想起女战士。她拿起糖葫芦一咬，眼睛都立即大了一圈，“呦，这不是糖葫芦，里……夹馅儿的。”

由良辰看他的模样，抹了抹边，“怎么了？”

葵子嘴里满食物：“子安哥，这可真好吃，不过量太少，我家的八哥都吃不饱啊。”

霍子安在煎带子味噌芦笋上，缀了烤好的孜然红椒薄脆。他一边仔细地盆沿，一边：“摆盘好看很重要，但不是颜色越多越好。人的美感，会随着季节变化，现在是冬天，大自然是棕黄色为主，所以在设计上也要遵从这个色调。”

他走回了厨房，继续下一菜。白芦笋用低温慢煮六小时，保持了又脆又的口感，然后加上白味增打的泡沫和烤过的松子。由良辰在外面收拾盘子时，霍子安化黄油煎澳洲带子。这个菜火候非常重要，要把带子煎得外层焦香，有火炙的滋味，又要保持里鲜，保留海水的气息。火和水平衡了，才能激出带子的美妙口感。

他知由良辰不一定在听，但还是自顾自说下去。他工作的厨房通常是热热闹闹的，现在小厨房里只有俩人，未免觉得孤单，说说话还能给自己解闷儿。

他把薄脆喂到由良辰嘴边，“试试？”由良辰拿着两大摞盘子，混不吝地张嘴就咬了一口，嘴碰到了霍子安的手指，霍子安不由得缩了缩手，感觉被什么轻轻咬了一口似的。他心想，由良辰嘴真和啊，他是厨师，手指觉非常感，从手指的感就能联想到食材的滋味；于是他不自禁地看着由良辰的嘴，第一次发现这男人的嘴真红，这品种的东西没有吃过，不知会是什么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