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的意念太过强烈,他甚至不惜摧残无辜,将青棘放入了顾家人的心脏之中,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感觉,丢失了情感。斗转星移几度秋,久到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守着。
最终尘埃落定之时,却是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你要找的人……是顾颜?”
白尾拍掉抵在他额间的手诡谲一笑:“真是天意弄人……兜兜转转寻了这么多世,到tou来又绕回原chu1,真没想到他这一世居然zuo了顾家的人……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是报应……”白尾仰过tou,无奈一声长叹:“顾颜啊顾颜,这一世你会不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青棘是为情所化的灵物,只能存放在凡人的心脏里,一旦放入,便会随着顾家长子长女的出生而一代一代地传下去,终于到了温祺这一辈,他的母亲是顾家的长女,所以青棘本是在他母亲的心脏里,可温祺又是温家的独子,自然而然,青棘要贮存在他的心脏内。
可偏偏为何,他的亲人中要有个顾颜……
“他为什么只看不到我?”
“因为他对你动了情,就这么简单。”
“温祺的shenti会弄成今天这般田地,也是因为青棘xi食了他的气力?”
“是。”
“他还能撑多久?”
“不会太久。”
“他自己知dao吗?”
“知dao。”
“怎么才能救他?”
“娶妻,生子。”
“你这个混dan!这样gen本救不了他,也救不了顾家的人,还会把无辜的人拉下水!”濮鉴一怒之下揪住他的衣领,shen形相当的两人一时间僵持在那里:“还有……更不会让顾颜原谅你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尾失神地tan靠在椅背上,濮鉴一松开他的衣襟,他就顺着圈椅无力地溜了下去,目光空dong,良久才缓缓开口:“我没有bi1迫任何人,是他们心甘情愿的,我只是……想找到顾颜,仅此而已……”
门外,顾颜正端着茶立在门外,一动不动地站着,迟疑了片刻,将茶ju摆在门外转shen离去。
那日之后,温祺再也没有看见濮鉴。并非是他不再来,而是自己已然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濮鉴从未出现的光阴里,回到曾经一人写字作画的寂然光阴里。络绎求字画的多是因为自己师承了青城大儒白老先生,可真正愿意静心揣摩并且懂他画中意的又有几个?又是独自来往于墨香斋与宅邸之间,朝而发暮而归,唯有不同的是,熟悉的桂花酥每日都会出现在书桌的砚台旁,正面盖上一张方方正正的红色的酥油纸,再由一gen红线从四面将它捆起。砚台的墨总是现成磨好的搁置在桌上。清晨温祺坐到案几前,杯里已经泡好了桂花茶,升腾着热气,哪怕他起shen歇息片刻后再归位,杯子的清茶也总是七分满,正好是温祺习惯的位置。自欺欺人地看似什么都没变,可心绪的瞬息万变却是不可置否的,到底是少了一个可以与之相与劳苦,如平生欢的人。倏忽而过就是数日,连那种聒噪也心生牵挂起来。原以为曾经一个人可以无牵无挂,可以心静如止水,可以不起波澜地过完一生,就算心脏里存有个青棘又有何妨。只是没料到这“上善若水”的缘分实在太伤人,原以为那人口中所言“一见倾心”的缘起只是昙花一现,难料许久的耳濡目染之后,在不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