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丁孜晖忙附和:“说的对,我们就这么说好了,狼人谁也别杀人,白天也不票决,咱们一块儿活到最后!”
方岱川提议:“既然大家都决定了,我们不如今晚回别墅里住。那个人不是说这个岛上有火山吗,树林里也说不定有什么动物,咱们还是住别墅里比较靠谱。”
海岛的晚上有些凉,虽然已经入夏,高温被海浪掠去,风里刮过咸涩的冷意。
在其余人沉浸在一种兔死狐悲的矫情伤感里,或者皱着眉思考自己生还可能的时候,方岱川脑子里一片雪花闪屏,只觉得脚下空的发飘。这种没有真实感的荒谬,让他忍不住嘲讽地想:“大家倒不如现在就自己挖好自己的坑,也省得死了以后麻烦别人。大家一人一个,不要争也不要抢,在这里排成一排挖好坑,死之前就走过来躺好。”
si m i s h u wu. c o m
沉默了一会儿,有个五十来岁的大叔哆哆嗦嗦说:“要不……咱们还是按那小哥的办法来吧,毁了磁卡,咱们一起等飞机来接。”
大家站在海边面面相觑的样子特别好笑。方岱川站在一块儿礁石上看着,觉得他们就像第一次出来的嫖客,畏畏缩缩,不好意思面对已经脱光了的鸡。大家刚从文明社会过来,一天之间遭遇这样的变故,心里多少残存着些德感,再渴望生还也下不去手杀人。于是海边的气氛陷入了一种默契的尴尬,谁也不好意思开口说:“好了,该跑的跑该杀的杀,咱们开始杀人游戏吧。”
方岱川行李日用全落在机场,在小周手里,没法换衣服。白天出了一汗,还沾了前后背两面的血,方岱川低嗅了嗅自己,只觉得自己浑发出一古怪的气味,很难闻,淡淡的尸气和血腥、汗味纠缠在一起。
现在是狼人的场合。
一边胡思乱想,强迫自己不去感受后僵的感。还带有余温的趴伏在他背上,走路的时候,尸的手指会不停打他的小。他总感觉下一刻就会被尸拍拍肩膀,一口咬在脖颈上。方岱川打了个寒颤,脚下步子加快了一些。
按理说有一个人这么说了,大家也应该自我介绍走一圈才对,然而其余人好像没有报名字的打算。
海边风越来越大,天已经黑透了。这个角度看不见升起的月亮,远远望不到边际的大海和天边连成一线,上下一样黑得深沉恐怖。
“李斯年,”李斯年开口说,“别总小哥小哥地叫了。”
会死吗?其余人已经把沙坑挖好了,方岱川把老陈放了进去,忍不住这样想着,人都会死吗?我也会死吗?这七天会死多少人呢?他站在那个简陋的坟墓之前,心里不觉得有多悲伤,反而特别想笑。
也不知小周现在怎么样了,方岱川想,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会不会报警来找我?好歹我也算是个小明星,莫名失踪总会有些舆论压力的吧?他坐在别墅门前的台阶上,点了一支烟,盯
大家面面相觑,没人第一时间接话。
这就是所谓的囚徒困境吧,方岱川低偷偷叹了一口气。
“对对对,咱们一块儿!”大家也不知是真心是假意,点应了,脸上都生出一些如释重负的欣喜坦然。
大叔胆子看起来小得很:“到底怎么说?咱们总得弄个章程出来,总不能真杀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