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覃冷哼一声,面上辨不出喜怒,只:“圣上雷厉风行,本侯去问时,他已将此事交由成相父子了。”
原本他想,泓学院不能经由他手,也是交给礼那些老官,不妨碍他的控制,可出乎意料的是,皇帝这次竟不顾他的压力,直接将此事交给了成氏父子。
申平伯脸色有些发白,举袖去额上汗,唯唯:“是是,泓学院乃是先帝生前便提过的事,如今圣上复提,理所应当。”
果然是长大了,不好了。
日一天比一天大,直晒得人似棵蔫了的豆芽,一分分地跑了气神。
沉寂朝两人无声压下来,戚覃也不说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敲着桌角,好像要看谁先憋不住似的,终于申平伯受不住,压低声音:“侯爷,趁那后生才入翰林,未成大,是否要…”他将手横在脖子跟前一划,原本油腻的嗓音也阴沉起来,“防患于未然。”何况成相不吃,若小后生有个不测,也能成个威慑。
戚覃重重一哼,不以为然:“圣上亦未及冠,可泓学院此举还不够教你我重视起来么?”
申平伯心下一震,一个成相就足以让他们抓心挠肝,再添一个小成相,况且两人后还会跟着一堆等着占了他们爵位的穷鬼,这还了得?何况揣度上边的意思,变法改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戚覃放下杯子,嗒的一声响:“和成相是一路人,走的远了,定然还比他强些。”言外之意,这个小后生是可造之材,然不能为之所用,且必定和他们对着来。
戚覃敲着桌角的手指停了。
良久,他缓缓:“本侯这么多年,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未雨绸缪。”
苏阆不耐热,乖乖换上了素绫襦裙,待在房中把玩前几日苏二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给她的一把匕首。
戚覃冷冷盯了他一眼,又生生让他脊背发凉,怏怏坐了回去。
申平伯寡淡的眉突地一,面色微变,瞧了眼紧闭的窗:“成相父子?这么说,圣上是要将此事越过您去了?”
申平伯看了眼面色不虞的戚覃,小心:“侯爷,泓学院一事,圣上怎么说?”
坐在戚覃对面的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是个京中伯爷,封号申平,与戚家一向交好,然这个时辰漏夜前来,却是少见。
他一时间觉得屁发,子一动,险些弹起来,急急:“侯爷,官位就是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若由着他们胡来,今后哪里还有我们容之地?”
第9章佐枢
匕首打磨的小巧妙,不过比手掌长约二寸许,狭长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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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平伯抬起脸来,面色有探寻的忧然,又自我安:“不过一个小后生罢了,能掀出什么大风浪。”
对面人神色一动,子往前倾了倾:“那小后生,侯爷看之如何?”
“你既知,就安生一些。”戚覃瞥了他一眼,眉心纹路渐深。泓学院专门培育寒门后生,为的便是今后削旧爵,启新贵,这样的事,江涵又怎会交予公侯中人去?
戚覃神色阴了一分:“什么越不越的,圣上是君,信得过哪个臣子,便用哪个臣子罢了,你我二人,唯尊上命耳。”
他转了转手中杯盏,眼中闪过一暗芒:“今日我去见圣上时,碰见了成家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