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沛国公不想竟惊动了裴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后赶紧上前搀扶。
闻言冷笑:“此事无需你说,我已让人告知了母亲,眼下母亲必然已是进了,我倒要瞧瞧太子妃此次要如何袒护她那侄儿。”说完,一双怒火昭昭的美眸扫过沛国公,厉声质问:“我儿遭难归府因何耽误了医治已无需我知会于你了吧!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莫说我不顾念多年夫妻之情。”
“胡闹。”沛国公广袖一甩,且不说大郎是他长子,素来为他所重,即以厚望,便不是如此,断然也没有让儿子一家为女儿偿命的理。
沛国公话未说话,晋安郡主便打断了他的话,冷声:“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裴荿一房有一个算一个必要为我儿偿命。”
晋安郡主神色厌恶的瞧着傅姨娘,喝骂:“下作的东西,你也叫我姐姐,眼下不得空与你计较,你若在不识趣,只叫人绑了你发卖,我倒是瞧瞧哪个敢拦着。”说罢,一心火是如何也压不住了,只扬声唤了人来。
傅姨娘被砸的一愣,一张面被臊的又青又红,眼底泪,急急的辩:“姐姐怎么这般想妾……”
晋安郡主却是姿未动,只冷冷:“出去。”她与沛国公之间本就无情爱一说,甚至她娘家卫氏和沛国公府更有旧怨,且以她如今满腹怨恨,又岂会把裴老夫人放在眼中。
沛国公面色微变,出几分踌躇之色,沉片刻,方:“听傅氏说柳氏早产,当时府内闹得人仰翻,这才耽误了为太华寻医……”
晋安郡主连声冷笑,火上心,随手一个盖碗朝着搀扶着裴老夫人的中年美妇砸了过去,厉声骂:“你个黑了心肝的贱妇,趁着我不在府中就敢谋害太华,莫不是以为裴荿的翅膀了,就不把我放在眼中了,我且告诉你,莫说裴荿他还没有袭爵,便是袭了爵,我要他为我儿偿命也无人敢拦着。”
“没了裴荿你还有裴茁、裴获几个儿子,断不会无子送终,我却只有太华一女,十四年来,我如珠如宝的待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在口中怕了,恨不得多一双眼珠子长在她的上看护着,可她回京不过短短半日,我千伶百俐的女儿就躺在那一动不动了,她若去了,你让我如何熬过下半生,莫说是裴荿一房为我儿偿命,惹恼了我,让你裴家断子绝孙之事我也不是不出来。”晋安郡主冷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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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瞧瞧你要如何让裴家断子绝孙。”
“放肆。”裴老夫人颤声喝,险些气个倒仰,沛国公亦然满面寒霜,低喝一声:“晋安,你太放肆了。”
德宗大长公主和卫皇后皆安排了侍卫过来,听见晋安郡主的传唤在院内齐喝一声,随后四位形结实的妇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瞧向晋安郡主,恭敬的询问:“郡主有何吩咐。”
沛国公面色一冷,他知这气上的话他不应放在心上,可若是太华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晋安疯起来长子他当真是保不住的,他本无嫡子,自是把庶长子视作唯一的继承人,自小细心教导,如何能瞧着他折在晋安手中。
一声冷喝由一老妇人口中传来,这老夫人满银发梳成一盘桓髻,穿着一件黄栌色云纹团花褙子,由一位中年美妇人搀扶着,目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