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
因为这个,好友谢微yin和宋如依没少说她傻,这么冷的天不待在寝室,还要跑去上课。何况还不在主教楼,而是在文学院的逸夫楼。
后来,每当她回忆起这一天时,她都会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予她的恩赐。因为她在这一天遇到了顾疏白。
她所有的幸运都从遇见顾疏白开始。
从寝室到文学院大概走路要走上二十多分钟。这在平时并没有什么,可在这么一个雪花纷飞的冬夜,对于付忘言来说,走这么远的路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近几日寒chao降临,天气变得越发寒冷了。铺天盖地的妖风从空旷的大地上不断席卷而来,带起细小的沙尘,在这寒冬腊月,仿佛有无数tou野兽在疯狂嘶叫。
横桑这座城市,夏天里的烈日,和这冬日里的妖风,简直就是它的不二代表。
付忘言在横桑生活了近七年,依然无法从心底真正喜爱上这座城市。不说别的,单单是这妖风,就已经让她从骨子里厌恶透了。
风真是太大了,呼呼啦啦刮过来,带起周围无数枝叶的摩ca声。涛声阵阵,细微的声响一直min锐地拢在她耳畔,挥之不散。
朦胧的光影里,几株老树被寒风chui得东倒西歪,摇摇yu坠,落了一地的枯枝败叶。她手里的雨伞也被大风chui得左右摇晃。她废了好大一gu劲儿才没让它从自己手里挣脱掉。
双颊更是被烈风chui得隐隐生疼,一波波刺痛感接连而来。
冬日辰光黑得早,堪堪六点半,周围已经亮起了路灯。nuan橘的光束里,雪花翻gun,雪意朦胧。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则是伸手不见五指,黑黢黢一大片,悉数被黑暗包裹。偌大的校园几乎看不到几个学生。
四周的环境空dang,寂静,更显诡谲。
想想也是,这么冷的天气,学生们肯定纷纷躲在寝室,刷剧的刷剧,煮火锅的煮火锅,蹲被窝的蹲被窝。小日子简直不要太惬意了!谁还会像她一样苦bi1大老远地跑去上选修课。
选修课七点钟开始。付忘言六点半就已经出门了。路上加快了脚步,倒是比往常到的要早一些。可依旧已经是五十过后了。
站在234教室外,她收了伞。一抬tou居然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靠在讲台桌旁玩手机。
因为位置的关系,他侧着shen子,她看不到他的正脸,只隐约看到一个瘦削的侧颜,以及一个tingba伟岸的shen形。
男人穿一件黑色的大衣,暗沉的颜色,又因为背光的原因,他大半个shen子都rong进阴影里,光影模糊。shen后是铺开的投影仪幕布,光亮雪白,上面一个字都没没有。一明一暗,对比明显。
没有如往常那样看到老教授,付忘言一度以为自己走错教室了。毕竟走错教室这种事她平时也没少干。
她正想掉tou走,男人却好似有所感应,毫无预兆地扭tou看过来。
下一秒,两人的视线隔空交接。
那是付忘言第一次看到顾疏白的长相。
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庞,白皙光洁。前额平整,五官立ti深邃,线条liu畅,俨然一幅jing1致的素描,一笔一划勾勒完美。他的肤色偏白净,却不像时下那些nai油小生那样阴柔妖艳。有些冷ying,但又不似一些大汉那般cu犷。他的长相介于阴柔和cu犷之间。
她当时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出恰当的词语来形容他的长相。很久之后她才想出一个形容词――温柔。
是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