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笑着用手帮他拍雨珠：“要不要找豹哥过来陪跑啊？”

“他是年纪到了，中风。”男人吁了口气，挥开那些烟雾，单手叉腰站着，盯着吱吱乱响的石块说。

“你不买什么吗？”

倪秋保护着他的那包烟，没再多话，红虾把他送到楼下，便往便利店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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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啊，和明爷的儿子一起来的。”倪秋说，“明爷的儿子好高。”

“费觉要给莫明报仇。”

“忘记拿伞了，出来给我妈买烟。”倪秋看看他，红虾穿了运动服，他问，“又去晨跑啊？”

红虾笑了笑：“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现在是跑不成了，我送你一程吧。”

“鬼天气。”红虾用巾抹了下肩膀，他的右面肩被雨打了。

男人手上比了个“八”，他的衣服脱到一半，穿着t恤，没穿外，两只套着白袜子的脚踩在一双耐克跑步鞋上。

红虾闭上了眼睛，仰靠在椅背上，放松双手：“钟sir怎么样？”

是挂在个衣架上，不停往下滴水。他光脚站在地上，后是一串脏脚印。

红虾买了盒鸡三明治，一瓶凉茶，开车去了两条街外的24小时健房。健房门口坐着个哈欠连连的女前台，红虾和她挥手致意，前台拿给他一条巾一瓶矿泉水，客气说：“红虾哥，早啊。”

“没事，送了你再过来买吧，你家就住附近吧？”

红虾点了点，倪秋又说：“长得有些像，又有点不太像。”

“这么便宜。”红虾轻哼了声。他走开了，找了个空衣橱换下衣服，在浴室里把巾弄，走进了桑拿房。木房间里蒸气氤氲，如云似雾，红虾了两个深呼，用巾了脸和嘴，在一排长木板上坐下了。

“合盛拿下的那单你有没有办法跟进。其他鱼等级太低，接不到。”男人放下了木勺，在红虾旁坐下。

红虾摇摇，走进了健房。偌大的运动空间灯光明亮，反衬得落地窗外的天色迷蒙晦暗，时间尚早，不过已经有跑步和打拳的人分散在各个角落了。红虾一路走去更衣室，两个健私教正在拭材，看到他都点打招呼。

红虾看着他，倪秋抓抓耳朵，不太好意思了。红虾说：“是有点，和觉哥走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像明爷。”红虾一顿，望向伞外的大雨，“可能是因为和觉哥在一起吧。”

更衣室里只有一个男人坐在最后排的衣橱边吃三明治，他大约三十来岁，上古龙水，额和鼻子上都是汗，下巴发青，像是才刮过胡子，他的发和眉打理得很细致。红虾经过他边，又回过去，更衣室里确实只有他和男人。红虾拿出了刚买的三明治，问男人：“你的多少钱一个？”

红虾走到外面，撑开伞，倪秋钻到他伞下，红虾问了句：“昨天觉哥去你那里了？”

没多久，那个吃三明治的男人也进来了，他下半围着浴巾，往石上加了勺水，薄而出的白气瞬间将他包围。红虾闲看了眼，说：“才吃过东西还是不要蒸桑拿比较好，容易脑供血不足。不然就像钟sir咯。”

到了便利店门口，红虾收到条短信，发信人只有一串号码，内容写：L.A.24hours，HOTASIANCHIC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