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清轻笑:“恐怕这些国策不是他定的。”
华尧也没什么表示,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不过我在那里看到些有意思的东西。”汤燕清见华尧没反应,自顾自说着,“他们的均田制和代役制都值得借鉴。”
“我军不擅骑术,以眼下来讲,只有约千余人。”韩彦卿不加思索,显然这个问题他早有答案。
华尧停下脚步,问:“韩彦卿,如果从我郦国士兵中挑选,能与他们相比的,有多少?”
韩彦卿奇怪:“主上,这些人是你好不容易……”
华尧简单两个字让韩彦卿难以揣摩他的心思,倒是一旁的汤燕清忽然歪了歪嘴,韩彦卿知,他在笑。
“粮草的事怎么样了?”华尧不点名地问着,视线也没有离开狼骑兵。
看到华尧走远,汤
才没多久,有什么旧好叙?华尧心里这么想,但汤燕清这人一向古怪,便由他去了,挥手准允,随即离开。
华尧还是没什么表情,半晌,他嘀咕了句:“热死了,回去了。”便转返回。
韩彦卿瞪着他,汤燕清一脸“你奈我如何”的表情,笑眯眯地回视,气得韩彦卿扭过去。
韩彦卿紧绷着神经,注意着周围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他的手没有离开过刀柄,仿佛准备随时刀杀敌。可华尧却混然不在意,这肃杀的气氛本镇不住他,他自有睨藐万物的霸气,如果说这些人是狼,那么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狼崽。
华尧依然没有反应,韩彦卿却在这时瞥了他一眼,但立即收回视线。
“主上,我想留下与韩将军叙叙旧。”汤燕清请示。
“五年前他们还派专人治理河,看起来效果也不错。”汤燕清继续自言自语。
“是吗,回去你仔细说说。”华尧漫不经心,“看不出康易的脑子还能想出能被你褒奖的东西。”
“我们近去看看。”华尧突然说。
华尧三人走近,狼骑兵的士兵纷纷停下各自的事,注视着他们。刹那间,营地静悄悄的,只有风卷起地上的沙土声,和他们走路的脚步声,所有的士兵都沉默着,那是一种充满力量的沉默,他们的眼中没有普通俘虏的恐惧和哀伤,有的是依然坚定不移,如同战场上两军对垒,战意昂然的眼神。他们静止着,又像下一瞬就要爆发,他们是暗夜里围猎的群狼,他们是一支无法挫败的队伍。
汤燕清不等他说完,插嘴:“主上,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啊。”
汤燕清知是在对他问话,晟州,濑阳撤守已经有些时日了,他被派去统筹粮草事宜,今天早上才刚回来。“请主上放心,都办妥了。”
沉默了一会,华尧又说:“我想把他们放了,你们怎么看?”
韩彦卿向后招手,示意来人保护国主,却被华尧拦住:“不用这么紧张,只是看看。”
“太少。”
多武将,生来便是郦国将领,而是在华尧准备灭殷国前夜,突然出现在郦军营地中。他自称师从镜花先生,懂阴阳星学,擅占卜问卦,愿助郦王称霸六国。华尧起先也不在意,类似自己找上门来,骗吃骗喝的混人不在少数,但他多次献良计,得胜果,尤其是在与殷国的高野之战中,唯一一个看清局势,并出计扭转劣势的人。由此引起了华尧注意,并渐渐取得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