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柜在柜台后打着盹。
他出了客栈去,进入了夜色当中。
夜色nong1稠,星月皆无,万籁俱寂。
他仅能听得自己轻微的脚步声,以及自己与白狐团子的吐息声。
他将整个郓县巡查了一遍,并无甚么妖魔鬼怪。
许是自己被凶手注意到了?
但他将修为隐藏得极好,瞧起来与寻常的僧人无异。
他偶遇更夫,出声问dao:“除了贫僧,你可见到旁人了?”
更夫被他吓了一tiao,在灯笼的微光下,将他看清了,才回答dao:“除了大师,我并未见到旁人。”
他又问:“可有古怪之chu1?”
更夫答dao:“并无古怪。”
他思忖着问dao:“近几日可有古怪?”
更夫摇首dao:“并无古怪。”
凶手并非凡人,想必不会在凡人面前lou出破绽,明空此问不过是以防万一。
他见这更夫已是中年,应当并非凶手下手的对象,便让这更夫离开了。
他一直巡查至天明,方才又回了客栈去。
用过早膳,他去了县衙,今日无人报案。
怪得很,先前那五个受害者是接连在五夜内受害的,为何昨夜凶手却不下手?
自己莫非当真已为凶手所觉察?
他索xing同县太爷演了一出戏,拜别离开了。
他出了郓县十里,便停住了脚步。
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青年,又将白狐团子变成了一个少年。
白狐团子初次拥有人形,兴奋至极,不断地摸着自己hua腻的脸。
但白狐团子经过一河边,以冰面一照自己的模样,却生气了。
他抱着明空的手臂,摇摇晃晃着dao:“明空,你为何不将我变得美貌些?”
明空无奈地dao:“你若是太过美貌,不是平白惹人眼么?”
“待我化出人形,容貌定然远胜于这张pinang。”白狐团子并未气多久,便随明空一dao回到了郓县。
经过一酒楼之时,白狐团子走不动路了,jiao声jiao气地dao:“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
“好罢,我们先去用午膳。”明空不得不应承了。
白狐团子往饭桌前一坐,tian着chunbandao:“要松鼠鳜鱼、糖醋排骨、清炖牛肉。”
明空虽然换了模样,但并不打算破戒:“你点了这许多,吃得下么?”
“吃得下,自然吃得下。”白狐团子哼着气dao,“你是想让我饿着么?”
明空不同白狐团子争辩,自己点了白菜汤年糕。
菜很快便上齐全了,白狐团子一面大快朵颐着,一面问dao:“明空,你当真不吃么?”
明空低声dao:“贫僧乃是出家人,不能食荤辛。”
白狐团子歪着脑袋dao:“你看着我吃,不会馋么?”
明空坦白地dao:“不会,贫僧对吃食全无兴趣。”
白狐团子迷惑地dao:“你为何会对吃食全无兴趣?”
明空耐心地dao:“全无兴趣便是全无兴趣,就如同你对蔬菜全无兴趣一般。”
白狐团子啃着糖醋排骨,hanhan糊糊地dao:“你又为何要出家?”
明空吃着白菜汤年糕dao:“贫僧并非自己想出家,而是被父母送去出家的。”
白狐团子一派天真烂漫地dao:“你父母好坏呀,竟然送你出家,令你吃不了好吃的。”
明空早已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了:“他们并不坏,他们是为了贫僧着想,才送贫僧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