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卿一走,这帮打杂弟子们个个脸色苍白,不知寄无忧会拿他们怎么开刀。
虽然生气的白师兄着实恐怖,但现在,眼前这个誓要好好教他们的淫仙才更吓人!
“你你你,你什么你?”寄无忧一挥袖子,手指在窃窃私语的少年们之间点来点去,“这破门派强迫你们了?拐你们上山了?一不你二不拐你,还供你们白吃白喝,有什么好抱怨的?”
寄无忧却也不回,摆摆手:“通通。”
“畜生!”紫衣少爷暴如雷,抄起袖子就想上前,“你!你凭什么!”
看着眼前这张牙舞爪的小少爷,他心觉好笑,转而反问:“我凭什么教你们?再说你灵脉通畅,丹药不缺,六年还不筑基,换谁来教你都没辙。”
楚九渊在他后动作一滞。
不知怎么的,一异样的感觉升上他的腔,他却怎么都说不上那是何种情绪。
……”
……凭什么?
说到这个,寄无忧心里就气不过,坚持说:“阿月不是他的东西,他是我的徒弟。”
白长卿话语一顿,看向了他后的楚九渊――少年倚墙而立,垂眸出神,似乎对他们的交谈并不感兴趣。
寄无忧一问才知,原来这还不是个例――这里大大小小坐着的打杂弟子,几乎都是从仙鸣峰被扔出来的顽劣小童。
他好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眼看就要吵起来,理智尚存的小孩们赶忙左右开弓,拽住他的衣袍。小少爷挣扎起来,险些把自己这昂贵的袍子都挣坏。
寄无忧淡然转。
寄无忧却对他们看也不看,大步往反方向走去,“阿月,走了。”
白长卿方才小声告诉他:这小少爷是城里一大家族的二公子,天赋不差,但六年前拜入师门后,过惯了好日子的他受不了一点苦,不仅疏于修炼,还在仙鸣峰闹出不少麻烦事来,便被项逐天以“修习悟”为由,丢入了基本算是无人看的上青峰中。
啊。
寄无忧望着这堆十岁出就已经恶迹斑斑的小混账们,不悦地叹了口气。
他很快换上一脸羞愤难抑的表情,闹腾得更厉害了。
白长卿一笑置之,没将他的固执放在心上。
寄无忧也扯着嘴角,向这位好骗的师兄挥手别,待到彻底看不见白长卿在天际一边的影后,他才总算收起笑脸,放松地叹了声气。
“只是师弟,你也知你项师兄那个子,凡事都想争个第一。”白长卿虽是对寄无忧说话,眼睛却盯着楚九渊不放,“你今后就多让让他,少跟他抢东西了。”
被戳中痛楚,小少爷气得发抖,“你!”
白袍轻舞,青年微笑着跃上剑,御剑而去。
――项逐天,是拿我这儿当垃圾桶吗?
白长卿并没有认真,笑着回:“我忘了,你也是个倔脾气,这好徒弟哪儿找不到?怎么偏偏就要他?”
“小孩子脾气。”
楚九渊并没有跟上他,而是转看向这些茫然无助的小弟子们,问:“这些人该怎么办?”
四下众人都咽了咽口水,不知前途是福是祸。
“别的事我也懒得和他争,但这件事可别指望我让步。”寄无忧赌气似地环抱双臂,“阿月和别人不一样,我就要他。”
四下沉寂,小少爷的动作也是突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