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夏季天热的时候都是在屋里放上个大木盆子,烧开一壶热水,兑上凉水洗,秋天的时候就用大塑料纸zuo成一个罩子,从房梁上悬下来个勾儿,挂上去,这样热气不会散太快,全聚在一小块天地里,还算nuan和。
现在不行,太冷了,只得隔上几天赶上周六就去城里的大澡堂子。
因为骡子平车上交公社了,两人只好步行,一大早吃点饭就往城里赶,到城里的时候日tou上来,照得人浑shennuan洋洋的。
澡堂子ting旧,从屋ding上横出来一gen杆子,杆子上悬下来一块白布,请人写上两个隶书大字“洗澡”,布料不太好,细看笔画边脚都渗出细小的mao边来,右下角几个小字标注:五分钱一人。
这白布成天风chui雨打太阳晒的,泛着黄,一gu子破败的味dao。
收钱的是一个六七十的老大爷,人称谢老三,光棍一条,pi扒着骨tou,佝偻着腰,平日里拿着一个小ma扎坐在门口,眯着一双眼睛,像是要睡着了,但真有人这么以为想贪个便宜洗个免费澡就错了,还没蹑手蹑脚走进去,他就伸出一只鹰一样的手抓住那人的衣角,能吓人一tiao,最后只能打着哈哈说忘了,连忙掏钱才得以进去。
乔万山和方卿去的时候,大约人少,谢老三和几个老大爷在靠墙chu1打长牌,乔万山递过去一mao钱,他手里一把牌,老半天虚着眼睛,示意放在他面前。
进入澡堂,高高的屋ding也圈起这个地方,光线昏暗,几盏昏黄的灯在水雾的缭绕下愈发朦胧。
刚进去方卿的眼镜上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只得把眼镜摘下来,收进贴shen带的一个小布包里。
夹袄里衣一层层脱下来,两人tou一次“坦诚相见”。
澡堂一侧高墙上贴着屋ding的位置开了几个小口子,用于通风,不然能闷得人chuan不过气来,亮光从外tou透过几个口子xie进来,有一束正好直直打在方卿的背上。
乔万山站在方卿后tou,眼前风景一览无遗。
方卿的背在昏暗的澡堂里白得扎眼,像是一块上好的玉,晶莹剔透。
那人低下tou去把脱下来的衣服整理好,后颈出的骨tou形状就随着他的动作从pi下显出来,块块分明,带着点脆弱的美感。
乔万山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心tiao从未这么快过,混着外面烧煤炉的轰轰声响,叫人心里tou无端地憋闷发慌。
方卿转过tou来,那束光照得他有点睁不开眼,他往前走了一步,走到暗chu1,正好站在乔万山跟前,看乔万山一动不动,他小心问着:“哥,你咋不动nie?”
两家呆在一起久了,方卿也渐渐不再拘束了,两家人合为一家人,方卿一口一个“哥”,乔万山不再叫方先生或小方,和乔大娘都喊方卿“方儿”,叫得亲热。
一声“哥”,乔万山回过神来,连忙dao:“来…来了!”
心底暗自庆幸这里看不大清人脸才没叫人看出窘迫来,然后三下五除二解除掉shen上的累赘,两人这才下水。
里间是一个大池子,带着几个淋浴tou,只有零星几个人。
方卿爱干净,就站在淋浴tou底下洗,乔万山在水池里泡着,时不时朝方卿瞟几眼。
过了一会儿,方卿过来:“哥,你帮我搓下背成不?”
现在天冷,洗澡又要花钱,几天才洗上一回,比不上之前天天洗,来澡堂子洗澡谁都得狠狠搓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