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鼻子上脸废话太多,讪着一张脸从凳子上tiao下来,去厨房洗抹布了。霍敬识的后半句解释从shen后传来:“你跟我说这些,我只会觉得你真活该――想哈哈笑。”
“我要是还能逗笑少爷也算好了。”就着哗哗的水声,冯云笙自己跟自己苦笑。
他今天一早就来了,抱着一盆春色bobo的瓜子海棠。打从进门他的嘴就没闲下,先是叨叨这些花花草草的养在自己那chu1比窝棚强不多少的陋室实属浪费,少爷家窗明几净的才相得益彰,又解释说不是什么金贵品种,比不了过去霍府花园里的芍药、墨菊、君子兰,不过也算给屋里添了一dao景。
要不说ma屁也得是懂自己的人拍才能恰到好chu1,冯云笙的小爪子总有本事挠到霍敬识的心坎上。自从母亲过世,霍敬识一个人再没有心思侍花弄草,原有的几盆ma蹄莲因为疏于照顾,早已先后枯败。整个家干净归干净,总缺了几分生气。
平常远看还不显眼,等把花盆往窗台一摆,纱帘ma上灰了两度,窗玻璃也斑斑点点的不够透亮。这效果比冯云笙原本设想的差了好几层意思,他二话没说立刻lu胳膊挽袖子地开始补救。霍敬识因为一直听他絮叨,无暇他顾,这会儿才想起纳闷花是哪来的。
冯云笙这时已站回凳子,正用rou皱的报纸给玻璃打亮,呵一口气说:“我们厂去年迎五一,门口摆了好几台子花。我一看就想起过去府里的花坛了,就没忍住……”
“你偷的?”
“没拿整盆。我会扦插呀少爷,你忘啦?”冯云笙说,表情语气还ting得意。
霍敬识如今的家与早年的大宅院是远远比不了,不过摆设布置仍明显沿袭霍府的一贯风格:雅致而温馨。冯云笙每看见一样熟悉的物件就会念起过去,于是ca个玻璃挂个纱帘也能东拉西扯地感慨半天。霍敬识可没有闲心陪他多愁善感,怒其不争地数落他没出息,这么些年老mao病还不改,难怪那回包子铺老板说他手快,是惯犯,平常准也没少拿公家东西。
“锅炉房也没什么好拿的,也就煤he。”冯云笙不以为意,“我不拿,他们也拿,大家都拿。”
“反正公家、东家没区别是吧?”霍敬识替他dao出心里话。
这也是事实。曾经仍zuo少爷的时候,霍敬识尽guan没有闲心过问下人们整日都忙些什么,对他们私底下那套却是一清二楚。偶尔房中少了东西,不过分贵重的他也懒得追究,追究也没用,不到事关重大的地步,下人之间谁也不会主动拆谁的台,因为人人都不清白。霍敬识ding多抱怨两句,怪冯云笙又给他瞎收拾。不过他倒的确从没听冯云笙对他告过其他人的状。看来东家再怎么和颜大方,下人和下人才是一条心。
果然,冯云笙又窘又无奈地一笑,说:“少爷,真要一句瞎话不说,一样府上的零碎儿没顺过,就不是下人了。”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笑里多出一抹羞涩,“不过我后来就不干这事儿了。少爷单赏我那么多,他们都眼馋死了。”
霍敬识白他一眼:“哦,现在没人赏你了,你又开始手脚不干净。”
“没有,真没有!”冯云笙对此自有一套解释,“就一枝儿花杈子,怎么能叫偷呢?这跟偷差着十万八千里,这ding多算物尽其用。你想啊,我要是没剪这一枝儿,它不就只能摆在我们厂门口那一块地方嘛,多浪费。这剪了一枝儿,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