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
熬了几日,卓海觉得不行,又偷偷遣人去请皇后,没想到皇后那厢正在整理六gong事务,闻言只嘱咐小厨房多zuo几盏冰糖燕窝送去,完全没有亲自出ma的意思。
卓海看了眼回禀的小太监,又回tou看了看伏在御案上拼命干活儿的萧承启,徒留一声叹息。
“皇上,要不咱们晚上去皇后gong里用膳吧?”卓海换了个思路,小心试探。
萧承启答非所问:“嗯,皇后的协理六gong的事都交代好了吧?”
卓海一愣,只得顺着他dao:“皇上若是不放心,不如去看看?”
萧承启dao:“听说前几日纯婕妤宿在了皇后那里?”
卓海不知这话该怎么接。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阵,萧承启到底也没说要不要去皇后gong里,卓海无计可施,站在一旁闭了嘴,过了好一会儿,萧承启从书卷奏折中抬起眼,似是犹豫了好久,才开口对他dao:“你说,皇后出gong带的东西是不是都收拾好了?”
卓海一怔,察觉到他的语气和往日不同,有点迷茫恍惚,更多的是踌躇和不确定。有一瞬他仿佛看到年少的萧承启,刚刚经历丧母之痛的孩子,被ying拽着装进北上的ma车,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蛮地不值一文的质子,那孩子拼命咬牙把泪水吞下,转tou却满是迷茫的问他:我还能回来见母妃吗?
不guan过了多久,终究还是当年孤苦伶仃的孩子。
卓海心疼他,不想bi1迫过甚,那么多年里,萧承启不曾ti会亲情,何谈更深一层的依赖和爱慕?何况他的心病远不止“不敢chu2碰他人”那么简单,在蛮地的时候阴影太多了,他能zuo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用尽全力。
卓海也曾问过他,为何不告诉皇后这些事。
萧承启抿紧了chun,只反问他:说了又能怎样?
说了他也不能留下她,皇gong这个牢笼里已经有了他这个囚徒,她有机会离开,他有什么资格将她扣下?
卓海眼眶有些发红。
“卓叔,你派一队暗卫先行一步,去北边探探路,北方酷寒路不好走,选些平整少冰雪的dao路,ma车走得也能顺利一些。再选一队紧随皇后,将人保护周全。”萧承启深xi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卓海应dao:“小老儿这就去办。”
萧承启点了点tou,放下奏折,又抽出一卷黄绸来。
卓海愣了一下,上前帮他研墨:“陛下要写圣旨?”也不知萧承启想到什么了要亲自撰写,一般圣旨都由皇帝口述,大臣代笔,然后拿给他确认,很少有皇帝自己动笔的时候。
“给皇后的,她需要。”萧承启dao。
卓海明白他要写什么了,是废后的旨意。趁着大臣们借由子嗣一事对中gong发难,萧承启要下一dao废后的圣旨,给皇后离开皇gong的机会。
其它的政务都可以由别人来代笔,只有这件事情他不想。
写圣旨在平日来说是件很简单的事,眼下zuo来却让他难受,笔有千斤重,每一个字都要想很久很久。明黄色印着龙纹的绸布,和当年立后的诏书一模一样,可心境却是天地之别。
出神间,手好像不听使唤,兀自写下了四个不应该出现在废后旨意上的字:温良恭淑。温是温柔如水的温,良是宽仁善良的良,恭是恭顺谦和的恭,淑是淑懿敬慎的淑,皆是世上形容女子最美好的字眼。
也是记忆里的她。
他还记得当初立后时的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