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怔,随后答:“……是昭罪司陈大人,啊不,是那个陈平,他告诉我的。他平日里是我们这儿的常客,经常说闲话的。”
磨过的人回来寻仇了!除了中阳那个公子哥儿和那个女的,他家死了十三口人,全是掌事的――听闻他家的小倌儿都被人放走了,这定是寻仇啊!”
他转看去,楚韶会意,拎起那生死不知的于老板,同他一起轻巧地上了屋檐。
两人之前来过一次,略看了几眼,只是看得不仔细,并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
剧痛席卷而来时,他听见面前人珠玉入壶一般美且冷的声音:“大人,我来还礼啦。”
毕竟这人说不定还知些什么,不好直接灭口。
昭罪司的停尸房中只有十五尸――正是春来客栈出事时留下的,这陈平知有人要来查,提前把其他的尸首都清了出去。
抬眼便看见他刚刚收了一大笔银子卖出去、那脑子不好使的“弟弟”坐在屋檐上看着他,夜色之下剑眉星目,笑得肆意张扬,还带了些嚣张的痞气。
“为什么这次还是我拎,你轻功明明比我好!”
楚韶在离他最近的一尸首前蹲下,伸手摁了几下,“啧”了一声:“我记得平王曾经告诉你不要春来客栈的事儿了,真有意思,方才那老鸨说这是寻仇,莫不成,真是平王来寻仇?”
“……那麻袋材质太糙,过,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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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周兰木点点,伸手把她颈间的针了一下来,那老鸨顿时便感觉自己间麻痹,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大娘便在这里待上一夜,一夜之后,这药自然就解了。”
他几乎以为自己在梦游,吓得浑一哆嗦,下意识地转就想跑,不料刚刚转过来,一把匕首便深深地进了自己的腹。
他手边还拖着陈平,陈平腹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过了,虽隐隐还在往外渗血,但不足致死――他方才下手时留了心,没有到要害。
周兰木却径直走到了最靠里的卫千舸尸首之旁,躬仔细看着:“唔,平王都叮嘱我不要春来客栈的事了――说实话我也没有闲心去,我现在只想知,卫千舸到底是怎么死的。”
楚韶见边的周兰木冷得一哆嗦,手边却也没什么御寒衣物,只得语气别扭地提醒了一句:“这屋里寒凉,恒殊子不要紧么?”
他听见有人在他上了个口哨。
只是他还没走到自家府门口,便感受到额一痛――有人拿石子砸在了他的上。陈平还没反应过来,面前便掉下个人来,正是同他告别不久的于老板。于老板方才还是好好的,此刻却半都染了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周兰木回看了他一眼,笑:“无妨。”
陈平把这两人送走之后总觉得不太对味儿,他回想起那眼下长了颗朱砂痣的“哥哥”,心神不宁,夜半睡不着觉,在屋里来回踱步,思索一番后决定摸出门去寻他相好的姑娘。
昭罪司的停尸房设在城郊,堆了许多冰块,本就是在冬日里,乍一走进这地方,便更冷了几分。
老鸨瞪着眼睛,冰凉夜风中只能听见二人的言语――
他抬
周兰木与楚韶对视一眼,轻声问:“他家死了十三口人……你怎么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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