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瞧着周兰木微微蹙了眉,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不禁:“四公子在想什么,是觉得此案太过难办?”
周兰木笑:“你倒是会说话得很。”
“小哥儿生得好,嘴又甜,大人物肯定是伺候过的,何必贬低自己。”周兰木本支着手看着他,却不知突然看见了什么,很感兴趣地弯下了腰,摸了摸他上簪发的金钗,“哟,这金钗瞧着价值不菲,可是怎么像是女子的东西,是小哥儿哪位恩客送的么?”
楚韶见她误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寻个雅间,叫几个最好的姑娘小子来就行了,人不必多,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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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暧昧地往周兰木上一转,见对方只着下人服色,容色却好得惊人,只以为是楚韶带出来的人:“还是只寻个安静地儿?小楚将军放心,咱们这儿的口风是全中阳最紧的,任谁也不会出去乱说。”
周兰木微微一笑,冲他摊开手掌,细细数着:“夫人出走死,得力侍卫失踪,自己中毒,我在想,金将军今年是惹了哪路神仙,当真年不利啊……”
他脸不红心不,哪有半分|不适
金明镜中毒,金府上下乱成一团,自然是没法如期出殡,金府的家出面,十分客气地将众人请了出来。
他虽未曾来过,中阳却无人不识得他,鸨母连忙赔着笑亲自迎了上来,殷勤:“哎哟,是什么风把小楚将军刮来了咱们这儿……老婆子为小楚将军叫几个最好的姑娘小子,还是……”
那小倌儿忙扯出个笑来:“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敢不敢,只是小的服侍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生得像爷这么端正的美人儿,一时自惭形秽,不敢过来罢了。”
那小倌儿面上的笑容一僵,低眉顺眼地恭敬:“正是恩客高兴时送的,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它是男是女,带上便是了。”
只因周兰木说这阁子名儿好听。
小倌儿甜笑:“跟着小楚将军来的,自然非富即贵,是小的没见过的大人物。”
不料周兰木颇感兴趣地答:“将军是说青楼么?我只有刚到中阳的时候去过一次,没找到什么乐子,这几日养伤无趣,还想让将军带我去开开眼呢,既然将军都开口了,我也不必忸怩,带路罢。”
于是楚韶稀里糊涂地带他去了容音坊。
大夫来得很快,不消多时便得出了结论,金将军这的确是被人投毒了,毒就下在他常喝的药酒里,下的是砒|霜,幸好只喝了一口,要不就算是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了。
楚韶看他一脸沉思,心中不知怎地生出了一两分捉弄的心思:“四公子何必如此苦恼,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可以解忧的地方?”
楚韶在一旁倒了杯甜酒,冲那小倌儿:“别看这位爷穿得朴素,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又稀里糊涂地进了座他从没进过、名为“留香客”的阁子。
那鸨母倒也乖觉,果然只为他找了一个姑娘并一个小倌儿。中阳民风开放,大多达官显贵皆是男女不忌,周兰木见那小倌儿进门后似乎本想去寻楚韶,被姑娘抢了先才来找他,不禁失笑:“怎么,瞧我穿得朴素,不想来服侍么?”
“这样……”周兰木伸手摩挲着他发间的金钗,突然,“小楚将军,我突然有些不适,不如改日再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