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顺从他手中拿了那“凶”发钗,呵斥:“你无缘无故站在凶案现场什么,定是别有所图!”
乌顺却不听他的话:“凭本官抓捕嫌犯的多年经验,案发时离现场最近的人一般便是凶手!”
那公子正色:“大人新到显明坊上任罢,可知这显明坊中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大印的大贵族、大商贾都聚集在此,除了主子,就是才,本人自觉长得不像才,那大人猜没猜出,你抓了什么人呢?”
沈琥珀今年三十出,生得是犷军中汉子相,近些年疏于练兵,着意风雅之事,今日着书生长袍,脚下却蹬了一双渔人常穿的编织麻鞋,怎么看怎么别扭。他眯着眼睛打量众人离去的背影,忽然:“有意思……小贺,咱们先去看看他们捞上来了什么。”
乌顺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了看对方的神情,发现对方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登时然大怒,他本出贫民堆,情急之下也不再打官腔:“你居然敢戏弄本大爷?”
金蝉子脚程太快,小贺追了半天,这才赶回现场,不料刚到就惊讶地看见官兵扭送着刚刚遇见的公子绝尘而去,一时愣住:“这……”
上首是如今大内鹦鹉卫的掌令,安泰将军金明镜,金明镜年逾四十,算是大印的良将,也与他一同出征过,此人总是一本正经,今日却失态地红着眼睛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不怪他失态,来之前楚韶便
白衣公子了自己的胳膊,十分真诚地回:“太巧了,我恰好是唯一的例外――小人一介草民,今天只是来散步的。”
他说了这一句,乌顺才仿佛被当打了一棒,他久在治安混乱的贫民坊间,今日才刚刚调来,忘了这一茬,若是抓错了人,这仕途岂非要毁于一旦……
“满口胡言乱语,欺瞒官兵,一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乌顺一挥手,方才的几个官兵重又按住了他的胳膊,“留几个人在这打捞,看看这井里到底有什么!剩下的把这人给我带回去,这人鬼鬼祟祟,细细审问,定有收获!”
白衣公子:“误会了,我能图什么……”
“你认识那个人?”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贺一回,发现果然是自家主子沈琥珀,他方才一直抱着胳膊站在人群中看热闹,“今日开市,我本想出门去趟奇珍坊,不料路上却看了场戏。”
楚韶到坊门的昭罪司时,大堂里已经坐了一大群人。
乌顺奇:“什么?”
两日后。
小贺急:“可是……那群官爷不会对公子什么罢?万一把人下了狱怎么好。”
白衣公子也打断了他的话:“凭本人多年混饭吃的经验,友情提醒大人一句――大人可知一条规矩?”
那公子拱手向他行了个礼:“不敢不敢,草民什么都没说,是大人自己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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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小贺喜出望外,连忙,“我认得认得,这公子方才在显明坊中迷路了,我为他带路来着,还是他闻得我打上来的井水味不对,叫我去报官的,这群官爷怎地把他带走了……”
沈琥珀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说:“不会有事的,放心。”
:“大人抓我什么?”
乌顺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一边示意官兵把人放开,一边陪笑:“是是是,小的猜出来了,是小的唐突了,不知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