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帝摆摆手，说：“你莫要担心，她是你我的女儿，我岂有不为她打算的。只是她这样的子，须得挑个情和顺的驸，才学倒在其次了。不然再像福宁和李煦那样，可怎么好！”贤妃默然无语。

元和帝继续说：“虽是宣惠莽撞了，可文瑾未必就没有别的心思。她被太后和福宁得不成统，眼里看不见宣惠是公主！”

贤妃强压着忧愁，笑：“已经退烧了。刘医正说只要不发烧了，就过了凶险的时候了。”

元和帝握了握她的手，问：“我听说福宁来过了？”贤妃点点：“长公主带着文瑾县主一起来的。那时刘医正也在，说是给宣惠赔个不是。说文瑾当时正跟薛元翰说话，以为不懂事的太监女偷听，她使人推了一把，看人落了水，才发现是宣惠……”

元和帝拉着贤妃的手，温声：“薛元翰毕竟是你的侄子，你看这婚事……？”贤妃顿了顿，说：“圣上恕臣妾妄言，只怕两人都不妥。宣惠小女儿心思，一天一个样，不过是她素来与文瑾合不来，听文瑾说要嫁元翰，就要抢，小孩子罢了。至于文瑾，您也看到了，情…是个率真耿直的。元翰看着是个脾气好的，却倔得很。我是怕两人过不到一块儿，毕竟我大哥就留下这一个儿子，婚姻是人生大事，还请圣上看顾一二。”说着，又要下跪。

元和帝皱起了眉，没想到一个公主一个县主竟然为了薛元翰闹出这么大的事。想到宣惠在乾清跪地求他赐婚，元和帝就止不住怒气升腾。

元和帝年纪四十许，已登基十六年，国事劳，夙兴夜寐，眉间皱纹深深。他看向贤妃的目光却是温和明亮：“宣惠如何了？”

正过来看公主。”贤妃心绪烦乱，只点了点，小女退了出去。

贤妃垂下眼睑，知不是煽风点火的时候，忍了又忍，方才说：“还是宣惠无法无天，心里若有规矩，也不会别人一说，她就去求……”

元和帝忙拉住她，说：“你不说我也知，元翰是个好孩子，文采好，人也稳重，可堪大任。你好好帮他瞧着，以后我给他赐婚。”贤妃喜不自禁，自己娘家侄儿被皇上看重，以后还有赐婚的荣耀。

元和帝话锋一转，却说起了余家：“昌邑伯是个什么打算？我听人说虽然两家定了亲，自从余阁老的儿子回家丁忧，两家年节都没有来往？”

提起父亲，贤妃也觉难堪。当初看余阁老在士林中颇有人望，父亲借着自己在中颇有荣，便是成了这门亲。后来余阁老致仕，随即他的儿子便卷入官司，余阁老惊怒之下一病而亡。他儿子返乡丁忧，如今三年已过，似乎起复也没什么指望。昌邑伯眼见余家实难翻，就起了退亲的念

静坐思量了片刻，贤妃伸手了宣惠的额，似是不了，她放下心来，顺手掖了掖被角，走出东殿吩咐女备好茶点接驾。

贤妃见状，赶紧下跪：“圣上息怒！都怪臣妾教导无方，才使公主失了规矩！”元和帝扶了她起，说：“何尝没有朕的过错！都是平日她太过！”叹了口气，看着贤妃：“若她有你一半柔顺贤惠，我也可好好为她择个青年才俊……”

贤妃听着暗觉糟糕，忙说：“宣惠才十二，公主都是十七八岁下降，还有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