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站在明镜台门前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去找自家夫郎。
陈尚有点后悔没跟着进去,有些不自觉地怨了罪魁祸首的太傅大人。
少年一梗,眼睛微微瞪大了些,有些迷茫无措地看着她。
于是,那两朵扎人的月季带来的郁闷,这会儿总算是消了大半。
陛下好不容易来趟后,这下全搅和了!
“苏家的幼子,你可还记得?”
沈天瑜歪歪:“?”
“内务府的调教……”
“是……谢陛下……”
沈天瑜先他一步:“自然要停的。”
只不过这初次后之行就算泡汤了,她也没兴致再去下一家,好好的皇帝,要是到吃瘪未免太难看。
但所谓了解是相互的。
两个男人见状,又说了几句,便岔开去说其他了。
说着不等少年反应,背手走出他寝殿。
沈天瑜觉着自己难得了件利人的好事,心情微妙的好了不少,也不介意在柳氏这受了冷落。
没心没肺的皇帝很快就一扎进了温柔乡,将几日下来的积郁丢到了一边,她盘坐在两个夫郎之间嗑着瓜子听他们聊八卦,再时不时从一个怀里倒向另一个怀里。
陈尚感到憔悴,之前示意辇仆:“起轿,陛下移驾坤宁。”
不出沈天瑜所料,她的两位夫郎果然正在一起带孩子,或许是听闻了她这几日心情不好,对于这个点出现在后的帝君,两位难得没有打趣她偷懒,而是向她打开香的怀抱。
魏安澜扑哧一笑,“臣侍听说大房是不同意,不过苏家话事的是苏家老太君。”
“……”
少年一时间像被堵住了咙,想开口却又因这莫名已成定局的场面无法言说,最终像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选择了顺从本心似的,对沈天瑜低下。
沈天瑜拧眉:“她还没进去?”
“云州苏家,大房的嫡子,传闻出世时金云蔽日,千佛寺常年闭关的老方丈亲自去要人,不过苏家不同意出家,毕竟是大房唯一的公子,宝贝得紧,最后不知方丈又说了什么,苏家才同意及笄前让公子带发修行。”
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少年惊慌地对上她的眼,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手指在袖间绞了又绞,千言万语又咽了回去。
魏安澜叹了口气:“抵不得尚书爱女如命。”
生活。”
此时,看着自家陛下淡漠中透着清澈的愚蠢的眼睛,陈尚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路上她稍微反思了一下,仍旧觉着自己得很好,更不把尚的言又止当回事了。
“这……我记得这孩子和尚书家的那位有婚约?”
这个点说不准他们俩会聚到一起说话,万一赶巧儿了也不错。
陈尚这态度,沈天瑜大概知自己又弄错了什么,不过懒惰成的皇帝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会主动去挖尚已经决定咽下去的话。
沈天瑜贴地将这份惊讶理解成了怕得罪他影响地位待遇,当即补充:“放心,朕会亲自派人看你的日常用度,绝不让底下人偷耍。”
“所以――苏家的佛子是?”
罢了,陛下在这方面一直是个笨,她应该习惯才对。
两个男人观察着她的神情,相视皆抿一笑。
“去坤宁。”
“是,那孩子今年不是要满十五了么?听我父亲说,他想真剃度出家,正跟家里闹得僵持呢。”
陆宁玉笑了一声:“难为陛下都晓得。”
沈天瑜默默翻了个白眼,“果然哪都有这种老不死的。”
十七岁么,她十七岁的时候甚至动过弑君的念,小公子有点小心思太正常了。
沈天瑜点点,看他不自在的脸色,意识到她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人家不自在,将茶饮完便起。
“诶?”
“陛下,臣觉得……”
陈尚表情更诡异了。
说着转看到一脸诡异的陈尚,沈天瑜想起刚刚的事,小声在陈尚耳边交代了一番。
这个念过去,沈天瑜便略过话题,她不爱在夫郎面前说朝廷的烦心事。
终于听到一点知识范围以内的沈天瑜默默插上第一句话:“那个当街强抢民男的家伙?”
沈天瑜撇撇嘴,不说话了,对这个话题已然失去兴趣,偎进夫郎香的怀里吃他剥的。
就是这柳贵侍……
他们的妻主虽说不爱事,但对这欺男霸女的事儿却是十年如一日地零容忍,只是她恐怕都不曾察觉自个儿有这份热心罢。
“歇着吧,不必起了,朕会让陈尚安排好,你且安心就是。”
魏安澜努努嘴,“就是那位。”
沈天瑜听完没忍住吐槽:“这么宝贝还说个这样的人家?”还有这说法未免也太话本了吧?真不是他们自己编的?
“陛下!”陆宁玉连忙捂她的嘴,自己却也是笑着的。
“………”皇帝觉得自己有必要召见一下大理寺卿了。
“三岁送去千佛寺带发修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