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静静观察着久久无话的鸣人,想从鸣人的表情中分析出此时这段漫长的沉默,究竟意味着什么。
鸣人现在表现出来的反应,与其说是恍然大悟后的怔愣,不如说是一种苦恼的迷茫,不仅困惑,更有难以掩饰的抗拒之意。
宁次按耐住心底情绪的起伏,尽量耐心地等待着。
从他的角度来看,他本不必担心那位天之骄子所制造的威胁。这倒并非是因为他有胜过对方的盲目自信,而是出于人xing的考量。
没有任何一种情感,能经受得起冷酷漠视的消磨,即使是心如太阳般炙热的鸣人,也是如此。
而那个人的chu1境,显然已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的地步。在这种局面中,一段未被另一方承认的恋情,仅仅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足以治愈伤痛,让仇恨的背负者若无其事地忘记过去,原谅所有不公,重燃对生活的希望。
就算是因木叶而失去了父亲的他,也无法对佐助的痛苦完全感同shen受,至少他的父亲,是自愿牺牲。
他多少能够猜到佐助接下去的选择。
那样狠绝的人,不可能因为爱情这样的理由而逗留。
如果鸣人能更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或许能减少许多执念,不必再像这些年,苦苦守望一个注定要离他而去的人。
宁次抿了抿chun,两步走到鸣人面前,因为了解鸣人那顾tou不顾尾的个xing,为避免鸣人发呆中失手把阳翔摔了,他先从鸣人双臂抱过阳翔,托稳后,对愣愣将目光转向他的鸣人dao:“以你和佐助的经历,感情可能已经不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如果觉得困扰,你可以试着与他一起确认。”
鸣人愣了愣,“意思是……我现在去跟他解开误会?”
误会?宁次对鸣人口中突然出现的词感到困惑。
“对!”不等宁次出声询问,鸣人自己握拳继续dao,“我得赶紧跟他说清楚!”
说不定佐助总是不愿意回村,就是因为误会了他喜欢他,想要避开这么麻烦的事!!
顿觉自己领悟了关键问题的鸣人一下子信心激增,从宁次手臂中抱回阳翔,跟还要复检新shenti状况的宁次dao了别,打算先回趟家,安顿好阳翔。
宁次望着鸣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在安静的医院走廊中央久久驻足。
等鸣人到家,已经差不多是午睡时间,鸣人思索了一路,越想越觉得自己接下来的决定非常有必要,等哄睡阳翔后,他便再次出了门。
没费什么力气,鸣人就找到了小樱说的那家旅馆,但即将迈进大门的那一瞬,他脚步猛地停住,在前台小伙子脱口而出的“欢迎”中调转了方向,扭tou回到门前的商业街上,踱过来又踱过去。
他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扶着路边大树作沉思状,期间好几个认出了鸣人的村民好奇打招呼,但鸣人正低tou抱臂自言自语,愣是没听到。
纠结了快半个小时,鸣人终于犹犹豫豫地重新走向旅馆,再浪费时间下去,阳翔醒来看不到他,肯定会着急。
在两声叮咚门铃响起后,标着门牌号的木质房门在鸣人七上八下的等待中被开启了。
「……佐、佐助,」原以为已经充分zuo好了心理准备,结果一开口就结巴,鸣人赶紧朝几日不见的人lou出笑容,「听说你shen上的封印已经解除了,我来看望你。」
他悄悄打量佐助的脸色,看起来没有前几天那么紧绷冷ying,是较为平静的冷淡,隐约透lou出成熟的风范。
佐助也观察了一番鸣人的神色,让开shen位,示意鸣人进屋,却见鸣人微愣过后摇了摇tou。
“…我们要不…去外面说吧。”鸣人吱唔dao。
佐助多看了鸣人一眼。
鸣人缩了缩脖子,当即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提出的要求有多么多余,连忙改口,“啊,进去也行,哈哈。”
鸣人打着哈哈迈开脚,心中懊恼不已,佐助不是都已经恢复正常了吗?有什么好值得他担心的?别老想起那些不相干的事了!
鸣人用手掌搓了把脸,大步liu星走进了房间。
然而门合紧的那下,他还是没忍住警惕地回tou看了一眼。
门没上锁,只要转动门把手,就能毫无阻碍地离开这里。
意识到这点,似乎是获得了某种安全感,鸣人的shenti放松了一些,站在房间中央,目光重新看向佐助。
“怎么了。”佐助问dao,无需特别关注,也能发现鸣人的言行举止很不自然。
“啊?”什么怎么了?
佐助看着鸣人,就在刚才,他还从鸣人那边感受到一gu莫名的边界感。这种感觉出现在向来大大咧咧的鸣人shen上,非常罕见,即便短暂,仍引起了他的注意。但鸣人本人似乎毫无所觉,恢复了平时状态后,便以好奇的目光看过来。
不yu多拖延的佐助决定先行开启自己准备好的话题:“鸣人,当年的事,以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需要向你dao歉,很抱歉,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应该侵犯你的意愿,zuo出那种恶行。”
没想到佐助一上来就是dao歉,鸣人愣了下才挠着后脑勺dao,“之前不就聊过了吗,你多少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