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吃惊施密特的米加斯语竟然说得这么好,甚至娴熟的的掌握了拉瑙卡的土话。很难相信他几年前还只会磕磕巴巴的说“求您”,连一二三四都数不清楚。
“您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他轻声关怀,“我可以为您口交么?”
我大惊失措。“你说什么?”
“您看上去心情不好,我可以为您口交么?”他镇静地重复,“或者别的也行。”
“天,”我推开施密特,“别这样,是柳芭让你这么的么?”
施密特点点,“她说什么都行,口交,手交,插进去也行,我来之前已经洗干净了。”
我一时语,只想一撞死。
“这样不好么?”施密特可怜巴巴地凑过来,还住我的脖子,“每次长官心情不好,我都给她口,她心情就会好一点。这是有科学依据的,心理学家都这么说。我很喜欢您,除了长官我最喜欢的就是您了。”
“有些事儿不是高可以解决的,亲爱的。”我一边躲避他的亲吻一边说,“咱们就聊聊天好么?”
施密特有点委屈,背过闷闷不乐,“您是觉得我的不好么?在农场的时候大家明明都很喜欢我的。”没等我出任何安,他就把脸埋进手心,哼哼唧唧的开始抽泣,“长官只给了我这一个任务,我真的好没用。”
哭了一会儿,他忽然翻过,满面通红,沾满泪水,认真地问我:“您觉得我英俊么?”
“什么?”
“您觉得我英俊么?”圆亮的浅色眼睛和蜜糖色的发几乎要将我淹没,他的眉微微下垂,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很是心疼。
我没有办法,只好抓住他的肩膀,认认真真的端详起施密特来。他也赶快摆好姿势,满脸肃穆的望着我,等待评价。
施密特个子不算高,生了张小动物似的短圆脸,很不显年纪,上瘦巴巴,脸却总是肉嘟嘟,白里透红,很讨人喜欢。他鼻子上了一副圆框眼镜,眼睛像一对儿玻璃球,总是好奇又疑惑,再加上下比上要厚一点,那张婴儿的脸上于是就透出点乖巧的憨气。他从来都是可爱大于英俊,即便穿着坦克兵制服的施密特也像偷穿父亲衣服的小孩,没有太多潇洒,只让人觉得可笑可怜。如今他穿上了更合适的衣服,亚麻衬衣和条纹背心外面披一件黑西装,短,长袜,鞋,出生着柔汗的光洁膝盖和半截大,再加一小毡帽,活像镇上的学生。施密特很喜欢这套行,认为自己看上去和农场主儿子一样阔绰喜庆。
尽胆子不大,施密特却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既来之则安之。他丝毫不回避谈论战争时期的生活,想到什么说什么,莽撞直率。他讲自己想家,想念舒勒,想念母亲,想念一起训练的队友。他讲训练时的趣事儿,讲成为集一员的快乐,讲迈耶怎么教他抽烟,怎么打领带,说他“就像大家的父亲一样”。战争对他来说被严格的画成了两个分:一边是有爱的同志情谊和优越的生活环境,一边是残酷的,不愿再经历的屠杀死亡。
为什么参军?对于这个问题施密特也很坦诚:他最好的朋友们都加入了,他不想落单。“而且我认为自己穿黑制服很帅气。”他说,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女兵们哄堂大笑。
他是那种容易被疼爱的孩子,好看,但不感。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男人在瓦耳塔也会过的生不如死,成为低级快餐式的囚犯。他很幸运,能获得柳鲍芙的垂青,永远单纯,无忧无虑,说到底,这不正是柳鲍芙需要的么?一个目光短浅,容易满足又生机的物抵消孤寂和苦闷。我们都喜欢施密特,他看上去太呆太迟钝,压弄不清楚战争因何而起,以至于我们无法对他保持愤怒。
“你很英俊。”我说。
“真的么,你保证?”
“我保证。”
“比克斯呢?”
“嗯,我想想,”我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穆勒还是比你好看,穆勒不会哭的满脸都是鼻涕。”
施密特破涕为笑。
“你觉得埃里希英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