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东西……”女人变得昏昏睡，仍提着神与加奈塔东拉西扯，“你要是喜欢他，一开始就该把他的砍了，那样没有人会想要他，他哪里也去不了……”

        “我才不要一个废物。”从木匣中抽出银针放在烛焰上燎过，加奈塔瞅准位置一扎下，“我又不是没事，要把时间花在照顾一个废人上。”

        女人全把这当嘴，加奈塔不否定喜欢约翰这个说法就够稀奇了，更别提她至今的行为，下水的人们一度以为她要上修女的巾了。

        但她只对那个漂亮的孩子如此善良，那个非亲非故的孩子。

        大人和孩子，女人和男人，加奈塔是迷上他了吗？

        ……这可真是，过于悲哀了。她是云雀巷最老练的莺之一，那孩子的眼里可没有纯洁懵懂的爱意。

        反而闪着审判的烈火。

        “可怜的加奈塔，让我来安你吧。”

        “别乱动。”加奈塔按住她刚抬起的胳膊，将针扎入骨骼隙，“治疗费不会给你少的。”

        “难怪没人喜欢你呢！”

        “钱喜欢我就行。”

        女人叹口气，把脸埋进了枕里：“开玩笑的，我最喜欢加奈塔了。你想获得他人的心吗？我可以帮你。”

        “不用。”把这个白肤美人扎成刺猬后，加奈塔翻转橱柜上的沙漏，用巾手，“一小时后结束，你睡一觉吧。”

        “谢了，美人，爱你哦。”

        “带钱了吧？记账收百分之十利息。”

        “不爱你了。”

        *

        从抽屉里取出一自己裹的烟卷，划开火柴点燃，加奈塔叼着烟离开香水店出来透气。她吐出的白气入还未散开的氤氲晨雾中，让视野里未熄的橙黄色路灯更加朦胧。

        因为顾客们通常只在夜里惠顾，她过惯了昼夜颠倒的生活。

        约翰却始终更喜欢在白天干活，夜里帮她药时也会抓紧一切时间打盹。

        现在他住进了雪莱邸，总算能睡个够了。

        要趁他还在睡觉去吓他一下吗？一个想法从她心过，加奈塔抖掉烟灰掐灭了这个幼稚念。老是忍不住去找他会暴的，她得想个借口再去，绝不能让那小鬼吃定自己。

        至少对约翰来说，她们只是共犯罢了。

        早晨的街有些冷，加奈塔裹紧大衣加快脚步。习惯了边有个跟屁虫后她不太想一个人呆着，但也不想回去接受女人的盘问。

        谁能想到，贫民区铁石心的“万能魔女”会有怕寂寞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