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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注意到你眼眸低垂,嘴微抿,脸色越来越凝重。
“我也吃饱了。”看着那两粒黑色的小点,我又想起泡在脏黄色烟水里的金鱼,它死掉后也是以这样呆滞的眼神盯着我的。
可是姐姐,你的碗里还剩了大半碗的米饭。
你买早餐。姐姐,这些事情我已经熟能生巧了,为什么你要特意再问呢?
她怎么会知你是因为金鱼的死所以才不愿意吃鱼肉的呢?
这场意外事故产生了连锁反应,连夜筑起的一人半高的蓝色铁把楼房围得严严实实,拿着检测设备的专业人员进进出出。听他们的说法,这一片都是不合格的危楼,需要立刻拆除,而附近的住限期一个月内全搬离。
姐姐,我们之间的距离突然远了,你不再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不再对我颐指气使,这比暑假时你对我的忽略,以及昨天早上你没有等我一起出门更让我难过。
姐姐,你怎么变得像妈妈一样了呢?姐姐,我不是易碎的瓷。
你提醒我要带好水杯,不让我帮你拎书包,路过你最喜欢的手抓饼摊子时,你还替我买了一个,没加鸡,因为你知我会过……
中午,我们围坐在一起吃饭,木桌上正中央摆着一盘鲫鱼。
在岔路分别时,你叮嘱我要注意安全,下课后不要乱跑,要早点回家。
姐姐,我们要搬家了。
“哎哟,烦死人,哪有那么容易就租到房子的。”妈妈抱怨着自己上班太忙,没时间去找房子,“什么危楼不危楼的,这么多年不都住过来了,不过还好烧的不是我们家。”
姐姐,妈妈本什么都不懂。
“真难伺候。”妈妈低声抱怨了一句。
“小安多吃点,这个对眼睛好。”妈妈夹着两个黑窟窟的鱼眼睛放在我的碗里。
“我吃饱了。”你放下手中的筷子离开了餐桌。
甚至于,一切都倒转过来。
“怎么越长大越挑食了?”妈妈瞥了姐姐一眼,“不爱吃鱼了?”
在冰一样的气氛里,我装作无意地提起今天防火教育班会的事情,企图转移话题。
在同行的一小段路上,我们并肩走着,你的目光里容纳了许多东西――摇曳的树叶、来往的车、糙的水泥路面,你也会不时地看向我,但视线总是迅速移开。
姐姐,为什么你不愿意与我对视呢?就像是你在害怕我会从你眼中看出某种不愿面对的秘密与真相似的。可是我试图从你的眼睛里读出你藏在里面的话。